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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侯夫人的大力宣传,但周家长房闭门不出,并不与外人多交际,故而庶长子出生之事,并没掀起什么风浪来。
()当然,这也与京城如今新闻颇多有关,相比之下,一个四品武官的庶长子,实在不算什么。
首先当然是二月中的春闱。
关系着万千学子未来前途的大事,瞬间就吸引了京城大半的注意力。
三场考过,取中的考生们于三月中参加了殿试,其后,皇上亲点三鼎甲,大张皇榜,昭告天下。
一榜三鼎甲,状元榜眼探花。
其中探花郎更是多取年少英俊之才,甚至前朝还有因为在三鼎甲内生得最为俊俏,原该点了状元的,也给点成了探花,为的就是令“探花郎”
名符其实。
今年的殿试,探花郎更为引人注目。
状元榜眼均为四十岁上下,多年的老举子,一朝中第。
可探花郎却是去年才在秋闱中折桂,今年便在殿试中身登一甲,这二元及第本已是美事一桩,更不必说他今年未及弱冠,生得风流倜傥,文章亦写得花团锦簇,当真不愧探花之称。
皇帝欣喜,见其名姓籍贯,问起来方知,这位姓韩名晋的探花郎,原来还是曾经的太子少傅后人,皇帝当场便予评价曰:极肖祖父。
说儿子像爹,像祖父,这简直是最高的评价了,尤其韩晋的祖父还曾经任过太子少傅,给今上做过先生,那这句话之赞誉,便又深了一层。
一时之间,探花郎的风头,甚至盖过了状元和榜眼,尤其是三甲打马游街的时候,更是风光无限。
“奴婢听说,那天表少爷穿着大红衣裳,打扮得跟新郎官儿似的,头上还插了早开的芍药花。
在街上走那么一圈儿,怀里少说也落了几十个香囊香球的……”
丹青边说边掩着嘴笑。
本朝风俗,虽说严禁男女私相授受,但三鼎甲游街的时候,闺阁少女们却可以向他们中未婚之人投个香袋儿什么的。
当然,这多半也都是那些市井人家的女孩儿干的,至于真正的大家闺秀,并没有这样放肆。
顾嫣然听着也笑了笑:“姨母该高兴了。”
她面前摆的就是韩家送来的帖子,儿子高中探花,必然是要摆酒庆贺的。
韩家自回京之后一直默默无闻,韩缜跑了几家旧交,起复之事都不曾搞定,此次儿子一举中了探花,还不得借此机会与旧交们联络一下?想必有了皇上的那句赞誉,韩家这次的贺宴,客人都是可以踏破门槛的。
丹青看少奶奶虽然在笑,眼睛里却仍旧是化不开的沉郁,自己也有些笑不出来了。
表少爷的事儿本就该韩家去高兴,她这么卖力地说,不过是为了逗少奶奶一笑罢了。
既然少奶奶都不笑,还讲它做什么。
“贺礼都备好了么?”
顾嫣然也是强打起精神。
自打周鸿走了,她每日都给自己找了不少事做,可仍旧有些没精打采的。
“少奶奶放心,都备好了。”
石绿连忙应声。
其实殿试的黄榜一贴出来,这里就在准备贺礼了,哪里会等到韩家的请帖到了再备呢。
“那明儿你们两个陪我过去吧。”
顾嫣然把请帖推到一边,“二房三房那边怎么说?”
“三太太身子不适怕是不能去了,侯夫人倒是说三少爷要去道贺的。”
周三太太前些日子感了风寒,这会儿还带着病容,着实不宜出门做客。
至于侯夫人,大概是自矜身份吧,不过能让周瀚去道贺,那也就是对韩家有结交之心了。
毕竟周瀚与韩晋还有北麓书院的同窗情分,结交起来更让人无可挑剔。
顾嫣然点点头:“新做的那荷叶糕,别忘记给三婶娘送一盘子去。
珂轩那边,大哥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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