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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因是陶氏自个儿陪房扣的,远在庄子上的她连分辨的余地也没有,只能白担着后果。
汝南侯病重卧床。
侯夫人与世子皆不喜霍赟,更不用说有利害关系的陶氏,一旦汝南侯挺不住,霍赟处境就微妙了。
先下手为强,的确是个好办法,但张瑾很难想象自己年少的儿子在里头扮演着什么角色。
这种干净利落得有些狠辣的手段。
似乎更像是霍彦的手笔。
张瑾未来得及细细寻思,忽然听得外头传来一阵人声。
隐约是霍文茵的声音。
她与秋雁对视了一眼,比了个噤声,然后贴到了窗户边上,隔着窗纱往外看。
“姑娘您别冲动,这事有侯爷与世子爷呢,他们自会做主查明的。”
说话的是霍文茵的丫鬟宝云,正拉着霍文茵的手不让她往前头去。
霍文茵脾气火爆,狠狠瞪着宝云道:“老太爷一向偏着那认贵人做干爷的大哥,哪儿会管我四弟的死活,便是我,也只由着人作践呢。
自从二太太当家,我平日里吃碗燕窝都要不趁手了,母亲留的人一个个全不中用,就这么一个盖超,如今还……”
“姑娘!”
宝云仍不肯松手,语重心长道:“盖超一家奴大欺主,素日里不过是哄骗姑娘与四爷的财物罢了,哪有几分真心?如今他敢动四爷,姑娘何须为这种人说话……”
霍文茵冷哼道:“你也听钱氏胡说?他是母亲留的人,一向忠心耿耿,还能贪图这点小钱?不过是钱氏看不惯有母亲的人在,就设计来污蔑!
说不准还打着要害我四弟的主意,这狠毒的贱妇,我倒看她儿子能活多久!”
宝云连忙掩住她的嘴,恳求道:“姑娘您千万忍忍罢,便是夫人在,也不愿见您这样与人对上呀……”
说话时,她强按着霍文茵回去了。
张瑾收回目光,心里叹了声,这也是个傻孩子。
看来这两年,她与钱氏没少斗法,儿子生得也着实不易。
“姑娘,咱们出去吧?这侯府里可真是乌漆墨黑的。”
秋雁吐了吐舌头。
张瑾莞尔点头,两人去到戏台那边时,开唱已有些时候,不过旁边山房里的赌局却更人声鼎沸,喧天嘈杂,不时传来几声哄然的喝彩声,倒显得戏台这边有些冷清。
不过这冷清也只是看上去,事实上因为有端宁郡主这贵客在,陪同女眷皆不少。
张瑾刚一走过去,未及入座,就被旻七郎瞅准了,连忙挤眉示意了身边一个座。
看到靳氏与端宁郡主、黄老夫人坐在前首,她也不好凑过去,自然的与旻七郎坐到了一侧,不一会丫鬟便捧了茶来。
“你怎么才来,这出《白虎堂》都快唱完了,待会儿两出都是生旦戏,咿咿呀呀最没趣儿。”
旻七郎说完,提议道:“荷姑,你想看什么,我去与堂婶说,她一准儿应。”
古代少娱乐,张瑾又长年从业传统文化,倒也很会为自己找乐趣,遛鸟种花,看书听戏,全都乐在其中。
只是此时她没有听戏的心情,便摇头道:“不过是老三样,没什么想看的,倒不如你写的戏文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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