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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罗斯细细品味刚才塞巴斯蒂安拜访的每一个细节,“他还是去画画比较好,连谎都不会。”
文森特哈哈大笑:“皇帝怎么可能觉得愧疚而来道歉。
他的脾气我想你最了解,顾问,不,皇后的父亲大人?”
索罗斯微微欠了欠身:“大人见笑了。
他那句‘皇帝陛下命我一一登门道歉’,潜台词是‘皇帝让我来看看各位的反应,警告你们别妄动。
’但是皇帝陛下既不会让首相来做这件事,也不会觉得上午的戏剧愧对各大领主和总督。
而且,我觉得,这句话不是塞巴斯蒂安自己想出来的,有人在给他出点子。”
文森特给索罗斯倒上一杯白兰地,酒香四溢。
索罗斯欠了欠身,抿了一口,奥兰多行省用葡萄发酵后制作白兰地,想出这种酿造手法的地方,果然多出艺术家。
文森特笑着摇摇头:“索罗斯大人,其实,坐首相位置的该是你。
这与我们的计划不一样,皇帝显然不相信北方人。”
索罗斯抹了抹眼角:“女伊凡娜十多年前,对还是太子的奥古斯特·鲁道夫一见钟情,发誓非他不嫁。
真是家门不幸。”
文森特端起酒杯,闻了闻,喝了一口:“所以你只能让舒尔茨出马,毒死多萝西。”
索罗斯压低声音道:“心隔墙有耳。”
“不用怕,窗外的声音像北风呼啸,听不清我们的谈话。”
文森特自信满满地道,“这也是我选这个地方入住的原因。
舒尔茨在草药学方面赋异禀。”
“无色无味,非常珍贵的药。
大学士根本无法知晓多萝西真正的病因。
可惜那药的配方,只有舒尔茨知道。”
索罗斯摸摸胡子道。
“我听前首相曾找过舒尔茨。”
文森特眯起眼睛,“也许他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那药连学城的大学士都没察觉。
而且,不久后,前首相就患上了老年痴呆。”
索罗斯意味声长地道,“舒尔茨在一年战争爆发后,自告奋勇去了前线,以魔法评议会的委员身份出现时,我大吃一惊。
但很快他就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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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往嘴里塞进一颗橄榄,道:“找到他。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见到活人,让他变成尸体。”
窗外传来鲁特琴声、女饶浪笑声。
文森特站起来,推开窗户,看到商业街上,人群熙熙攘攘。
今晚的月色很美,因为帝国庆典的关系,宵禁的时间推迟了,商业街上灯火通明。
就在文森特的窗前不远处,人们围在一起。
一个长相还算英俊的、留着胡子的吟游诗人,戴着插着羽毛的礼帽,穿着紫红色礼服,拨弄鲁特琴,正在高歌《雨季过后》。
悠扬的琴声节奏欢快,闭起眼睛,文森特的脑海里浮现出塔克斯行省在帝国雨季后融化的积雪、嫩绿树叶冒上树枝的景象,北方的农夫往往在雨季后、积雪消融时忙着播种,以备漫长冬季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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