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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二刚开学,就在外面租了房子,毕竟方便我打工,没有宵禁,没有断电,也没有查寝的,而且老三还替我分担一部分房租,何乐而不为呢?回到租的房子后,老三帮我整理行李,打包妥当以后,陪我住了一宿,次日我踏上了回乡的火车。
回到家中,敲开房门,看到母亲的鬓角已经出现了斑斑雪花,我再也没能控制住我的感情,“妈,我回来了。”
母亲赶忙接过了我手中的行李,拉着我来到了客厅。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妈连说了两句,然后赶忙让我坐下,给我端水果,拿饮料,貌似曾经的种种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别忙了,妈,我爸呢?”
我问道,“你说你这孩子,上次那么大的疫情,你回来都不知道回趟家,跑你同学家呆了半拉月,哎,你爸接到你退学的通知书,忙着给你安排学校去了。”
母亲叹了口气,对我说道。
我刚到嘴边的话,被母亲生生堵了回去。
很晚的时候,父亲才喝得醉醺醺的回到了家,我扶着曾经滴酒不沾的父亲,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哭什么哭,你老子还没死呢,这点事儿就值得你哭吗?作为男人,遇到任何挫折都不要低头,再苦再难,你都得给老子咬牙死顶,活着干,死了算。”
老爷子用已经不利索的舌头,将心里的话一次性倒了个干净,既是说给我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说来老爷子这一生也挺纠结的,从新中国导弹发射架制造的参与者,到目前某大型合资企业的副总,可以说不论是技术能力,还是管理方面,都是一流的人才,套用帝都的话来说,那就是金领一族。
可唯独欠缺做领导的艺术,绝对是那种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的好干部,因此在公司很不得志,老爷子一辈子仅仅从工作单位给我拿过几根化石笔,和一枝国外友人送他的钢笔(还被我弄坏了)。
不贪不腐地工作了一辈子,仅仅是为了我,才低了那么几次头,找了一些本来就欠了他人情的朋友,今夜也是为了我的事情,才跑出去与接洽的人喝酒。
“三天后,你去XX学院报到(某海军学院,不过用的不是我本名),那边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
老爷子躺下前,叮嘱我的最后一句。
本打算将周叔叔的意思转达给父亲的,可看到父亲为了我而喝得烂醉如泥,我默默的把话咽了回去。
晚上给老三去了个电话,看看老三什么态度,“建国,我老幺,我可能近期不能去你老爷子安排的地方念书了。”
我对建国说道,“出什么事儿?是不是被你老爷子赶出来了?”
建国的直觉貌似一直不是很准,虽然他比较喜欢佛教,但天生没直觉。
“不是,是我老爷子给我找好了学校了,军方的学校,为这事儿,老头费了很大的力气,我刚回来,也不好直接驳老头的面子啊。”
我对建国说道,“这个,是挺棘手的,你这样,你先别急着驳老爷子,你等我电话,我一会儿给你问问,问清楚了我给你去电话,记得千万别跟上次似的,当甩手大爷啊。”
建国嘱咐我道,“多大的人了都,放心吧,我等你电话。”
我回答老三。
“早点睡,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别一有事儿就失眠。”
知我者,老三也,我脑神经特别不好,尤其是大学念书那会儿,在酒吧成宿成宿的熬夜,加剧了后期我经常性的失眠。
“我租的那房子,你要不用就转租出去吧,我这儿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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