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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锡道长道:“贫道并非为人报仇,只是护山之责,责无旁贷。”
轩辕三光厉声道:“很好,只是……某家的头颅虽在,道长却未必便能随意取去!”
神锡道长道:“轩辕三光先生一生好赌,也不知赢过多少人的大好头颅,此番纵然将头颅输给贫道,想来也不算什么。”
轩辕三光大笑道:“如此说来,道长莫非有意和某家赌一赌?”
神锡道长道:“正是如此!”
小鱼儿瞧着神锡道长那已洗得发白的蓝袍,瞧着那瘦削的身子,瞧着他那紧握着剑柄的枯瘦的手指……
就这样一个人,竟使得轩辕三光连身子都不敢转过来,这又是何等的气概,这又是何等的威风!
小鱼儿暗叹忖道:“我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我就算比你聪明百倍,但我能令别人如此怕我么?看来,一个人还是应该好好练成武功,否则他一辈子也休想如此威风,一辈子也休想如此神气!”
这武林名家的风范,的确是令人羡慕,就算是他说出来的话,那分量也和普通人绝不相同。
他“正是如此”
四个字说出来,轩辕三光面上已再无笑容,沉声道:“但不知要如何赌法?”
神锡道长道:“你我俱是武林中人,要赌,自然是赌一赌武功之高下。”
轩辕三光道:“动手拼命,也算是赌么?”
神锡道长道:“以身体为赌具,以性命做赌注,世间之豪赌,还有什么能与此相比,这怎能不算是赌?”
轩辕三光厉声道:“好,你以什么来换某家的头颅?”
神锡道长道:“自然是贫道的头颅。”
轩辕三光道:“不行,如此赌法,太便宜了你!”
神锡道长冷冷道:“贫道自六岁出家,至今位居当代‘七大剑派’之一‘峨眉’之掌门,门下三代弟子,两千七百三十二人,掌门铜符到处,不但本门子弟伏首听命,便是其他的门派,也得给贫道这个面子。”
他声色俱厉,叱道:“这样的头颅,还抵不过你的?”
轩辕三光道:“你头颅虽好,只可惜某家要来无用,而你取了某家的头颅,不但维护了你峨眉圣地的威风,又增长了你自家的声望。”
他纵声大笑道:“这样算来,某家岂非吃亏太大?这样的赌法,某家不赌!”
神锡道长冷笑道:“阁下只怕已是不能不赌了。”
轩辕三光咯咯笑道:“这句话某家不知向别人说过多少次,不想今日竟有人来向我说,只是……你虽想要我的头颅,我却不想要你的,我难道不能一走了之?”
神锡道长道:“你走得了么?”
轩辕三光道:“我走不了?”
神锡道长默然半晌,缓缓道:“你要怎样?”
轩辕三光道:“除非你拿出一样能抵得过某家头颅之物,否则某家绝不和你赌。”
神锡道长道:“普天之下,要有什么样的东西才能抵得过轩辕三光的头颅?”
轩辕三光道:“这样的东西委实不多,但你身旁却有一物,勉强也可充数了。”
神锡道长微微动容道:“那是什么?”
轩辕三光厉声道:“那便是你的掌门铜符!”
神锡道长悚然道:“掌门铜符?”
轩辕三光道:“不错,你胜了我,尽管割下我的头颅,我若胜了你,却留下你的性命,只是你的峨眉掌位,要让我来过过瘾。”
神锡道长面色沉重,缓缓道:“除此之外……”
轩辕三光道:“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但某家却还可给你个便宜。”
神锡道长道:“如何?”
轩辕三光道:“某家就这样站在这里,让你砍三剑,你三剑若是伤了某家,某家自然就算输了,某家双脚若是离了地,移动了位置,也算输了。”
小鱼儿再也想不到他竟会想出如此狂妄的赌法,他算来算去,这样的赌法委实连一分胜的希望都没有。
人站在那里,双脚也不能动,岂非和木头人差不多?神锡道长领袖剑法以辛辣见长的峨眉剑派垂三十年,剑锋之下,飞鸟难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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