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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好像就捏着这事儿做个威胁似的,还说要是不带二房的人,长房也不许出去。
直把魏老太太气个好歹,险要撸袖子到赵家去与那老婆子撕扯一番。
就是魏金也险气出好歹,第一次在丈夫面前骂了那心眼儿歹毒的老婆子一顿。
要只是魏金自己,她估计不然这样生气,可女人一旦做了母亲,事情又关系到自己的孩子,母亲这个身份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可能在若干年后,媳妇骂婆婆不是什么大事,可魏金是旧式媳妇,这事就十分不得了了。
要不是气急了,她再不满赵老太太,也不会口出恶言。
如今真是忍无可忍。
魏金两眼蹿火,直接喷了丈夫一脸,“你要是敢答应那死老婆子,这会儿就跟我去政府把离婚证办了!
现在也不是从一而终的年代了!
咱俩一拍两散,我跟儿子们出国,你就在国内跟那偏心的死老婆子过吧!”
好在,赵姐夫虽是个软弱人,如今孙子都有俩了,自然识得好歹。
其实,这做爹的,也是盼着儿子出息,光耀门楣哪。
赵姐夫在光耀门楣上做的一般,不过,他自认俩儿子都比自己有出息。
赵姐夫先扶妻子坐下,魏金一掌将他推开,赵姐夫好声好气的安慰妻子,“我也是才知道,并没有答应老太太。
你看你,咱们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也至于生这样大的气。
你想想,我又不傻,兄弟侄子再亲,亲得过媳妇儿子吗?我也是生气,这不回来跟你商量对策么。”
“有什么可商量的,你当时就该顶回去!”
“你以为我没顶回去啊,我刚说不成,老太太就满地打滚拍腿号丧,我实在受不了那个,就先抽身回来了。”
赵姐夫给妻子倒杯水,叹气道,“我这一辈子是有限了,好容易俩儿子念书有出息,是咱家的出头。
我瞧着阿年这一出国,比以前更加的出众。
咱们阿丰阿裕,也都是燕京大学毕的业,他俩的媳妇也都是大学生,现在并不禁女子学习工作,索性叫他们都出国。
我是想着,要不,咱们就别出去了,叫孩子们出国就是。
我听说船票可是不便宜。”
魏金啪的一拍桌子,“儿子媳妇孙子都出去,咱俩不去?那咱俩在北京干什么,天天给那偏心眼儿的死老婆子当牛做马?”
“不是这么说。
孩子们出国是为了念书,咱俩出国做什么呀。
如今在北京,草莓生意也还不错。”
“不错什么呀,都知道这是个贵物儿,市面儿上的草莓越来越多,价钱跌去好几成。
就光凭着草莓,还能有几年好光景?再说,你也想想,王大妹出去这几年,都能跟咱小丫头合开餐馆,我就不信我比人差了?”
魏金气呼呼地,“老天爷还饿不死瞎家雀,咱们出去还能饿死不成?你看王舅爷家,多精明,又从家里送了俩小丫头跟出去干活,虽说是做家务,可到底也是出国了。
洋人那里的条件儿比咱们这儿好,咱们过去,寻个差使干干,多少总能挣几个,也能帮衬着孩子些。
不然,孩子们过去,又是念书又得挣钱还得养孙子,多大的开销。
难不成都指望着阿年?我可没这么大脸。
就是船票再贵,现下算我借我兄弟的,以后挣了钱我也能还上!
可咱这一家子,这些年从没分开过,要我见不着儿子见不着孙子,我活不成!”
赵姐夫其实也活不成。
赵姐夫想了想,一拍大腿,拿定主意,“成,那咱们就一家子都出去!”
赵姐夫虽拿定主意,他着实是个没手段的,就想着凭老太太嚎呗,等他们一家子一出国,也听不见了。
魏金现下也不指望丈夫了,把大儿子召来说这事儿,让大儿子帮着想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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