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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砚青跟着家里的下人进去看了他一次,回来就到我跟前哭,我听见了心里也不好受。”
韩敬棠眼中眸色渐淡,愧疚道:“都是四哥猪油蒙心,才害得六弟有此一劫。”
韩芸萱和他的看法却有不同。
她道:“这件事情的起因确实错在四哥身上,若非四哥经不起大堂哥和三堂哥的撺掇,糊涂的去了那花楼寻乐,自然不会有后面的祸事。
但现在木已成舟,四哥总是自责也无济于事。
我倒觉得倘若母亲这回有本事保住六哥平安,今日之事于四哥和六哥来说,未必不是他日之福。”
韩敬棠先是面上一赧,后又奇怪道:“妹妹这话怎么讲?”
“四哥你想啊,你今年才不过十六,六哥比你还要小上一年,你们两个连考场都没下过,既谈不上功成名就,也还算不得青年才俊,最多嘛,别人也就认识你们是陵康韩家二房的少爷,离了咱们陵康郡,外面都没人知道你们是谁。”
“别人想害你,即使这次没有得逞,也还会有下次,与其等日后你们功成名就,取得了一番大事业,再被他们害得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还不如此时在家门前栽个大跟头吃点小苦头的好。”
韩芸萱一双美目眨了眨,缓声道:“一来有娘这尊大佛坐镇,他们那些不入流的害人手法,娘肯定都能一一摆平。
二来自古富家子弟多纨绔,便是四哥和六哥因此惹上了**的名声,在世人眼中多半也只是一句年少轻狂就能了结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又不是女子,动不动就要用性命为代价去博名声。
三来经此一事,那些要害咱们的人已经露出了原形,咱们家也有了防备之心,别人若再想要害咱们,也就不容易了。
六哥,你说对吗?”
韩敬棠听得瞪目结舌,“蹭”
一下站起身道:“妹妹……这、这些话都是你想出来的?”
韩芸萱点头,灿然一笑道:“自然都是我这几日闲暇时想出来的。”
韩敬棠听她承认的爽快,不由一怔,随即释然摇头,对着韩芸萱笑了一笑,道:“妹妹果然聪慧过人,这番话里虽没用上一句圣人之言,但却说的很有一番见地,令愚兄茅塞顿开。
妹妹说的是,这样看来倒真是我和六弟的福气了。”
心中顿时一片畅然。
韩芸萱佯怒道:“四哥这是在嫌弃我不懂圣人之言么?”
“怎敢怎敢,妹妹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待六弟回来,我定要把妹妹这番话说给他听,也好解了他心头抑郁。”
韩敬棠眉眼都有了神采,道:“六弟在狱中还一直担心妹妹会以他为耻,心下正不知道怎样难过呢,知道你这样为他思虑,他定然高兴。”
韩芸萱见他脸上有了精神,又知道庶兄也无恙,心中也是一阵轻松,便起身要告辞。
韩敬棠却拉住了她,面带担心道:“适才妹妹来之前,竹青过来说薛姑妈给母亲下了贴子,请咱们下月初五到郡守府给姑丈贺生,妹妹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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