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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
“贺予,我让你松开。”
“松口。”
贺予觉得他的嘴太烦了,沾血的薄唇从他颈间微抬起来,然后侧过去,堪称粗暴地吻住了谢清呈的唇,封住了他那令人扫兴的冷静声音。
贺予死命地纠缠着他,他从来没有发现接吻竟然能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既能抚慰他心里那个属于正常少年的欲望之兽,又能镇定精神埃博拉的渴血之症。
谢清呈见好好讲话无用,便发了狠地反咬住他,这次接吻比他们从前任何一次的吻都要热烈,暴虐,腥甜。
但可能是谢清呈真的激惹了贺予,也可能是贺予这次实在太不识相了,他从来没有被谢清呈咬的那么重还不肯撤离过。
最后到底是谢清呈吃了亏,他性子冷淡,不会接那么疯狂炽烈的吻,他开始喘不上气,口腔里第一次那么浓重地饮进了贺予的血,深入到喉管中间,逼得他承受不住地想要咳嗽。
贺予这时才放开他了,他的嘴唇湿润,嫣红,那血色不仅仅是谢清呈的,也是他自己的。
谢清呈也尝尽了贺予的血腥味。
“我他妈真想就这样搞死你。”
贺予还压在他身上,双手制着谢清呈的腕,不让他动。
但是身子总算稍微直起来了些,拉开了一点距离,这距离可以让他更清楚地看到谢清呈在他身下制服凌乱的样子。
他极恨,极怨,极焦躁地说:
“真的,我现在就想这样做——也许这样做了,你嘴里才可能会有那么一两句真话。
是不是?”
谢清呈好不容易能透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喘息着。
他的藏蓝色外套已经在纠缠中被扯开了,里面是淡蓝色的警服衬衫,贺予还想去解他的制服皮带银扣,于是松了一只摁着谢清呈的手。
谢清呈怎么可能由着他胡来,在他松手的那一刻暴起翻身,猛地将贺予反压在桌上,而后就是十足力道的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贺予脸上。
“你他妈畜生!”
贺予被打了,脸都立刻浮了红痕,却不觉得痛,反觉得爽,他本来就变态,病症加剧了他的暴虐心,这种发泄式的暴力只会让他身心愉悦。
“你再骂两句。”
“我说你,畜生。”
谢清呈直接拽着他的头发就把人扯起来,往黑板上撞,而后又猛地一推,再直踹一脚,径直把贺予踹在了地上,身后桌椅板凳哗啦倾倒。
他喘着气,扯正了自己的藏蓝银夹领带,重新将外套衣扣一颗一颗扣好,双眼如刃似锥,血红地盯着贺予。
贺予也不起身,他慢慢地擦了唇角和脸颊的血,只略微直起了身子,那些倒伏在他身后的桌椅废墟似乎成了他的宝座,他就那么倾身靠在上面,抬起幽深的杏眸,阴恻恻地端详着谢清呈,打量着谢清呈。
然后他抵着齿背笑了,他仰着头吃吃地笑了好一会儿,呼吸之间都是血,却感到说不出的快意。
病态被满足的快意。
“你知道我是发病了吧,谢清呈?”
“……”
“我病得越重,就越不在乎你的这些行为。
你哪怕现在拿着刀戳了我的心,我也只觉得万分喜悦——因为我不痛,可你会一辈子欠我。
你再也别想装得清白。”
贺予喘了口气,一双眸如狼似虎地盯着那个男人。
“你实在是太善于伪装了,谢清呈。”
“……”
“你这人的伪装层层叠叠,茧中套茧——我问你,你究竟哪一层才是真的?”
谢清呈森然道:“你在鬼扯些什么,你他妈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贺予只是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等他终于不笑的时候,他把手伸给男人:“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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