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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却也立刻明白了,这恒都督为什么独独请了他和裴侍郎过来。
朝堂上的人,虽然大部分的人都追随了某一个派别,但也有只想兢兢业业地做好自己的工作,不想攀附权贵的。
他和裴侍郎,都属于这样的人。
要说他们完全不怕韩家和韩太傅,是假的,但恒都督来找他们时,完全没跟他们透露这件事跟韩家有关!
还特意说事态紧急,请他们多带一些人手过来。
而这些他们带过来的人,这下子,无疑都成了这件事的证人。
若这庄子里真的藏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只怕这个秘密,今晚过后,就不再是秘密了。
时颜忍不住抬头看着身边清冷俊美的男人。
这男人,确实是强得有点过分,如此的心思缜密,从容不迫。
想来也是好笑,她先前见到世间少有的人才,都会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把他收为已用。
唯独对着恒景时,总是心生犹豫,甚至,生出一丝近亲情怯般的惶恐。
也许是因为这男人太强了,强得单凭他自己一个人便可以独当一面,她只怕自己驾驭不了他。
又也许是因为,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在她心中,就是不一样的。
恒景说完,便上前把时颜扶了起来,淡淡道:“既然我夫人已是成功救出友人,我与夫人便先行离去,接下来,应该是司马卿和裴侍郎的工作了。”
边说,边紧紧握住了时颜的手,再也没看四周围一眼,就往外走。
如今这院子里这么多人证,又有裴严留下坐镇,他倒是不担心韩家还能跑了。
时颜不自觉地一直看着他,直到,两人快要走出这个庄子时,才忍不住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不会亲自过来。”
恒景一愣,停下脚步,微微侧头,一双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道:“你在这里,我自是要过来。”
那般的理所当然,仿佛这是不需要考虑的事情。
说着,眼眸微暗,“我已是准备好了一切,若是司马卿和裴严还不来,我就会带人进去。
可是这样的话,韩圻年定然会以谋反罪指控我,到时把你救出来后,只怕就要立刻离开望京,回我先前的驻地淮北。
这般颠簸流离,定然会让你更遭罪,所幸,司马卿和裴严及时赶来了。”
时颜有些怔愣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已是想得那般深入。
连被指控谋反,紧急离开回淮北这个可能性都想了。
然而,便是事情真的到了那地步,他想的也只是,这般颠沛流离会让她遭罪。
他定然有自己的计划,若他不是亲自来救她,他完全不用打乱自己的计划。
她自认没有拿多少真心去待他,她何德何能,得他这般全心对待。
时颜不禁垂了垂眼帘,再次抬起来时,眼里带了丝连她自己也没发现的紧张,不自觉地舔了舔唇,道:“都督,你先前说,我有任何需求,都可以与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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