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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薇不想跟那些怨气过重的宫妃们混在一起斗心眼,便有意朝人少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那个小宫娥忽然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呻|吟起来。
“你怎么了?”
小宫娥脸色都开始发白,显然是真的痛苦,她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奴婢,奴婢肚子好痛。”
这小姑娘圆乎乎的苹果脸,看来还只有十一,二岁,搁在现代还是上小学的年纪,她如今却要在世上最险恶的地方讨生活,也是够可怜的。
郑薇看这里不远处就有人在走动,料想不会有什么事,便道:“那你快去找大夫看看,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能走吗?”
小宫娥目露感激之色,连连点头:“能的,多谢美人娘娘。”
说完,她抱着肚子撒腿就跑。
郑薇知道,假山深处有一个地方两山相连,空隙处略有平整,工匠们依着它的样式凿成了一个石凳,供人略歇一歇脚。
不细看,根本没办法发现那个洞子。
那个位置有些隐蔽,她可以去那里躲个清静。
她捧着匣子,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姜氏给她带了什么。
郑薇找到地方,那里果然没有一个人在。
她打开匣子,蓝色的底衬上,是一个一个用糯米纸包起来的,小巧玲珑的龙须糖。
郑薇拈起一块,含进嘴里:果然还是那熟悉的,清甜又不腻的味道。
她的眼睛有些发热,小心翼翼地合上匣子——她数了数,这匣子只有算盘那么厚,三掌宽,一匣还装不到三十个,她得省着点吃。
姜氏最是目下无尘,又生来一副不爱求人的性格,这一次为了她,不知放下脸皮在府里走了多少关系,才让这匣子糖好生生地递到了她的手上。
郑薇用心地品尝着这颗来之不易的糖:在刚得知自己将要进宫时,她曾怨过,如果姜氏性格强横一点,为她着想一些,会过日子一些,或许她就不用到威远侯府寄人篱下,最终被送入深宫。
入宫这些时日,她已渐渐想开,不是每个人都是能软能硬,低下头做蒲草的材料。
姜氏心高气傲,如果不是放不下她,早在她爹去世的时候,她就随着去了。
她爹以前在的时候,姜氏是个多么爱笑活泼的性子。
可自从入了侯府,为了不引起侯府女人的忌惮,少生是非,她把自己困在娘儿俩住的小院子里足不出户,从进府那天起,就没再见过一个外男。
姜氏这样做,侯府的女主人们都看在眼里。
郑薇能在威远侯府吃得这么开,跟姜氏安分守己,自珍自爱的品格有很大的关系。
郑薇吸了口气:就算是为了她娘,她也得出去继续战斗。
郑芍好了,她才好,她好了,她娘才能好。
她刚刚动了一下,却听见假山外面两个轻轻的脚步声,一个男声响起:“想见你一回可真不容易啊,你以为躲着我就有用了吗?”
郑薇捧着匣子呈呆滞状,她是真没想到大白天都会有人跑到这里说私话,听声音,这是私会吗?好像,也不像。
女人的声音让郑薇更加大惊失色:“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这里可是宫宴,到处都是人!”
等等,这个声音她在宫里绝对听过,这是谁的声音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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