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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见铖恨极,步法交错,手中连连接下杀招,“勾结外族,引狼入室,你可想过后果!”
李原眼中同样有着刻骨恨意,“我不管什么后果!
我只知道你必须为娘娘陪葬!”
二人不再对话,铿锵剑鸣之声不绝于耳,不过几个回合,祁见铖虎口剧痛,竟是在猛烈交锋中撕裂――
李原久经沙场,接下去便横剑招招往祁见铖虎口逼去!
激战不过三刻,祁见铖虎口抽搐,整只手皆是迸流的鲜血,滑腻得几乎快握不住掌中剑,他唇角不由泛起一丝苦涩。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李原自然也看出祁见铖已是强弩之末,事实上,祁见铖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若不是对手是祁见铖,他或许还会心喜于对方是个好苗子。
最后一记后抡劈剑,祁见铖手中的配剑应声而落!
李原冷静地宣告,“结束了――”
“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大开的车门外飞射入一支长剑,撞开李原的最后一击!
“殿下?”
李原惊讶地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济王殿下。
祁见钰赤甲金冠持剑长身而立,在他身后,整齐列队的黑甲兵嘶吼着冲杀入敌群,喊杀声震天!
祁见钰看着为他启蒙武艺,从小陪伴他到大的李原,一阵心冷,“你太让我失望了。”
小殿下失望的眼神和话语让李原不觉垂下剑尖,呐呐地道,“殿下……”
“你还记得当年教我习武,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祁见钰大步走向他,怒声质问,“大丈夫生于世,当报效国家战死沙场,何惧马革裹尸!”
“这么多年,孤一直没忘。”
祁见钰长剑一指车外的突厥骑兵,厉喝,“你为何全忘了!”
李原无法回答。
血腥之夜后他将错就错假意投敌,打算先联合突厥兵杀死祁见铖,再趁着表功之迹,刺杀斡哥岱……等祁见铖一死,即便一开始有人怀疑又如何,作为唯一的皇储,济王殿下的上位顺理成章。
至于将突厥兵引入境内会造成什么后果,皇帝遇刺后又会造成什么风波,他被仇恨迷住了双眼,一心只想杀死他们为太后复仇,强迫自己不去深想,告诉自己这些不过是权宜之计……
明明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他面对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殿下,听到他的厉声质问时,李原羞愧不能言,颓然跪下。
祁见钰深深地看着垂下头跪在他面前的李原,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到底又松开,最后背过身离去,“你……回去后自己去刑部领罚。”
到底,他还是不忍亲自动手。
身后霍地传来重重的一声叩首!
祁见钰顿觉不妙地回身,下一刻一道血泉喷出――
祁见钰只来得及接住李原倒下的身体,鬓发在太后死后急剧斑白的李原微微张嘴,被切断的气管吐不出声音,只能从努力开合的口型,依稀看出他唤得是太后未出阁前的闺名……
“婉……婉儿……”
语罢,他满足地轻叹着,气绝身亡。
祁见钰抬起头,阖上眼,死死地捏着剑柄,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车外解决了突厥兵的黑甲军在车门前重新列队,等候命令。
良久,祁见钰缓缓放下李原的尸体,起身看向祁见铖。
祁见铖持剑警惕地盯着他,现在还活着的都是济王的黑甲兵,若是祁见钰想篡位,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时机了。
只要杀了他,便死无对证,祁见钰完全可以把一切都推给突厥兵。
平心而论若换成自己,也不会放过这绝妙的机会。
祁见铖绝望又不甘地死死盯着他,等待着他出手,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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