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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她显得沉默,眸子里却静悄悄的,并不胆怯。
只有第一次见大哥,她有些怯懦。
那次连她都觉得紧张。
大嫂应该更加紧张……
姑嫂二人说了很晚。
画楼才下楼歇息。
白云归斜倚床头,借着橙色灯光翻阅一本书,神情悠然。
更像是在等她。
画楼心口发憷。
前几日她主张替他纳下姨太太,便是为了减轻自己晚上的负担。
他知晓后,强忍着晚上没有动她,让她好好休养。
瞧见今晚这故意等她的架势,难道他又想?
“她吃饭了吗?”
白云归将书阖上,搁在床头柜。
书皮有些陈旧,是本德语的《北海集》。
原来他也喜欢海涅那种抒情的调调,画楼还以为他只爱看军事论著呢。
“吃了……”
画楼悉悉索索钻进被窝,掖过被角就躺下。
白云归将床头灯捻了,和衣躺下,卧室内顿时一片漆黑,厚重窗帘阻隔全部光线。
整个屋内像是被黑纱笼罩。
白云归侧身对着她,又问:“李方景的事情,跟她说了没有?”
声音微沉,磁性低醇。
画楼道说了,又将白云灵的意思简单复述给他听。
白云归赞同:“婚姻靠缘分,看着最不靠谱的两个人,若是有缘,白首偕老;看似最相配的人,无缘终是镜花水月。
李方景表面滑头,实则很重承诺……”
“我亦觉得六少比李副官更加适合灵儿……”
画楼笑道,“灵儿太单纯,李副官又是耿直的性子,其实这样的两个人,很不容易生活。
反而六少那般八面玲珑的,更加会照顾她……”
白云归也觉得好。
画楼便道:“那我明日就让吴四少奶奶陪着,去珠宝行与银楼,还有布料行瞧瞧,是该着手置办嫁妆了。
督军,我先睡了……”
她微微侧身,背对白云归。
白云归却凑近,将头搁在她的颈项间,呼吸浑浊又炙烫,口齿更加低柔:“看到合眼的珠宝首饰、布匹衣料,你也添些……我瞧着你戴的首饰,都是从老家带来的……我叫人帮你置办的,你从来不用,是不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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