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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延依然没说话,只是,目光定定凝住他的脸,眼角有一行清泪滑落。
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聂铮从来没见过童延哭,心立刻揪起来。
而童延完全反应不过来,聂铮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可能又是他的幻觉,他管不住发抖的嘴唇,“聂……”
聂铮?
还是?聂先生?
被注册过镇定剂,童延这一觉睡得很沉。
而聂铮已经从大夫那儿了解了全部,长期失眠,严重到可致昏厥的神经性头痛,还有身体的其他指征就不用说了,一个长期失眠的人,身体能有多健康?
童延对着他是一口一声的好,口口声声都是,自己能坚持。
算了,童延病着,他不跟病人计较,可郑昭华和小田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童延醒来时,正听见聂铮在外间对郑昭华说:“我没有不让他演,可他有精神崩溃的前兆,演可以,等到他恢复之后。
你去跟剧组交涉,有多少损失,我担。”
童延大惊,立刻挣扎着下床。
他腿软得撑不住身子,一下跌到地上,外面的人闻声很快冲了进来。
被抱起来的时候,童延死死拽住聂铮的胳膊,“我不能停……停了就没了。”
什么没了?分不清是从雪阳还是自己的混沌到极度痛苦的癫狂。
这次,到聂铮面前做说客的人很多,众口一词,演员入戏的忘我状态,错过可能就没下次。
他们让他,不要挡着童延登顶的路。
反正,还有一周,拍摄就完成了。
嗯,一周。
这不是聂铮第一次亲眼看到童延演戏,童延杀青的那天,他再次回国到了拍摄地。
最后一场戏,是从雪阳最后一次站在颁奖礼的舞台上。
聂铮站在监视器后头,被童延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舒服。
童延还是在笑,但那一个笑意,只让人觉得,繁华落尽,天地荒芜。
这次,聂铮连杀青的蛋糕都没让童延吃,等人从镜头前下来,立刻上前把一件大衣披到童延身上,接着,说:“你跟我来。”
童延还没从戏里出来,来不及弄明白聂铮怎么又来了,只能乖乖男人身后上了车。
等他坐稳,聂铮对司机说:“走吧。”
童延低落之余又有几分愕然,“去哪?”
聂铮说:“去我那,治病,养身体。”
他不在的时候,童延不太好,那真没别的什么可说的了,这病,得在他眼皮底下治好。
见童延没吭声,他又不容分说道:“你什么时候把身体养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拍戏。”
童延说:“我的证件。”
聂铮很快回答,“全在我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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