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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英便问阿响:“你爷爷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么?”
阿响听了这话,快要喷出天灵盖的火气突然凉了。
是了,她魂灵出窍似的想,是因为我。
春英见这小姑娘傻乎乎的,也靠不住,就转头问那歪鼻子的女人:“抓了多少人?”
“不知道,怕是得有几十上百人了。”
“闹这么大?”
春英嘀咕了一句,“城防……城防那帮狗娘养的心黑得很,棺材板上都要揩点油。”
说完,她又问阿响:“哪个问你要二十两银子的?”
阿响此时终于回过味来了:“你……你认识我爷爷?”
春英把有点外凸的眼睛一立,样子又刻薄了三分:“再**废话,老娘打烂你的嘴。”
阿响:“……咸鱼伯。”
“哈!”
春英尖着嗓子笑了一声,“老瘪三赌输了钱,连亲娘老子都能从坟里挖出来给人操,信他的狗屁,你以前是不是烧坏过脑子?”
她说着,披上外袍,翻箱倒柜地摸出个小箱子,将里面碎银锭子、鸡零狗碎的首饰一把抓起来,往怀里一塞,趾高气扬地对阿响道:“走!”
阿响意识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
春英看着她的傻样,眼角一跳:“对了,你多大来着?十几了?”
“十五……”
“五”
字话音没落,阿响脸上又挨了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她嘴里尝出了血味。
“十五你就敢打扮成这副骚样子到这来,”
春英指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等死吧!
见了你爷爷,打不劈你!”
阿响呆愣半晌,突然爆发出一阵嚎啕大哭。
一边哭,一边亦步亦趋地跟着春英。
她愿意死,愿意挨打挨巴掌,把她打成两半都行,只要能把她爷爷救出来。
星君听见她的祈愿了,星君派人来救她了。
奚平从让人喘不过气的风尘中回过神来,睁开眼,一时竟茫然不知今夕何夕,耳边只有那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她自以为神仙已经保佑了她,于是不再祈告,哭声渐远了。
潜修寺的夜色寂静得出奇,窗外传来稻童打更的声音,院门已经不知何时落了锁。
“前辈然后呢?你还能看她们吗?”
奚平一时忘了附在他身上的是个大魔头,急着问道,“京郊闹出这动静,背后肯定是大案子,几块碎银子……哪个城防敢放人?这肯定捞不出来啊!
前辈你快跟她们说……”
太岁淡淡地打断他:“本座那日几乎在照庭下形神俱灭,除非有转生木,否则也只能看着。”
奚平二话不说,跳起来就去翻他的行李。
可是转生木十分少见,其木质纹不及楠、味不及樟、硬不及红木,又柴长得又慢,属于“三等材”
。
即便在民间,也大多只用来做些冥器神位之类不大吉利的东西,这上哪找去?
奚平在半偶惊异的目光下,把自己随身带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倒是翻出了将离的生辰玉。
“前辈,将离也是这样吗?”
奚平捏着那块有裂纹的玉,问道,“你……能跟我说说将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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