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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五皇子妃就被指定了,那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太多在意这件事情,只是眼下,五皇子成亲与否,和谁成亲,这就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了。
若说两年前没人把这五皇子当回事儿,五年之后再不是这样,眼下皇子之间,皇位之争再次玄妙起来,太子即便现在处理朝政,可是皇位指不定最后是谁的。
那时候所有人都知晓皇上心事,知道五皇子是决计不可能和大统有什么干系的,可是现在,皇上久久都未露过面,露面还是为了嘉奖赏赐五皇子,朝臣们看着皇上赐给五皇子赏,心里开始有了盘算,圣上老了,心意也是可以变得,倘连圣上都变了心思,那朝臣自然要小心观望着,再加上五皇子此次战功,论起资历,除却了太子嫡长,怕是功劳要不及五皇子了。
这当口心思活泛的大臣想起五皇子早早过了成婚年龄,有心要在五皇子婚事上插一脚,临了了皇上亲自下旨,择吉日五皇子成婚,五皇子丈人还是萧相。
一时大臣心思纷乱,且不说萧相的心思,女儿嫁给五皇子,那作为丈人,若是皇子争乱开始,萧相自然是站在五皇子这边,萧相在天下读书人之间的影响有多大自然不必说,这个丈人还是皇上亲自给五皇子指定的,莫不是圣上心思有变?
朝臣种种心思种种隐隐动荡波及不到后宫,后宫还是一如往日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昭阳宫静妃娘娘今日起的很迟,当空的日头都升很高还不见殿里有什么动静,于是尔兰打发了付荣生去垂拱殿秉皇上娘娘身子不爽利今日去垂拱殿恐要迟些。
穆清醒来的时候人还未清醒便低低呻、吟了两声,头脑昏沉疼的几欲涨裂,口干舌燥嘴里要起火,腰以下像是被人碾过一般酸疼难忍,睁眼看帐子上悬着的穗子半天才想起昨日晚间种种,等帐子被尔兰从外面揭起,一室的光亮立时叫她慌了张,翻身就要坐起却是未能成功。
“娘娘,奴婢已经着付荣生去秉了皇上您今日身子有恙。”
尔兰伺候穆清这样长时间,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思,见帐子揭起主子脸色一变就知怕是主子着急伺候皇上迟了。
听罢尔兰这话穆清才嘘口气躺平身子,脸上还带着方才着急起身疼出来的细汗。
她今日醒的很迟,可是并未见睡好,餍住一般总是清醒不过来,拖了这样长时间只是越睡越累,浑身都疼痛,等尔兰揭开被子更衣倒吸口气的时候她也回神去看自己身子。
腿根被掐出了两个紫青的手指淤痕,腰间也是明显两个青紫印,在白嫩的身子上看着触目惊心的很。
“娘娘……”
尔兰不落忍低叫了一声,心道五皇子怎么忍心这样对待娘娘。
穆清木噔噔看自己身上青紫半天,好一会子才说“同皇上秉了我月信到今日不去垂拱殿了。”
语调无起伏,“盖上吧,我再歇会。”
尔兰盖上被子也就出去了,穆清一动不动躺半天,最后拉上被子将自己头脸蒙住。
被筒子遮住了一切,暗里穆清疼的吸气,那人怎的这样恨她,单看那手印就像是恨不能生生掐死她一样,穆清想了许多,末了稍稍动动身子传来难忍疼痛之后她也给疼恼了,想着他恨她,她还怨他呢,忿忿了半天临了了就眼眶都湿了。
到底是回来了,她原想着她怕是要活死人一般在宫里等皇上百年之后也一同下去呢。
人人都说她端庄她本分,谁还能知道她恨死了她的端庄本分,后宫汲汲,她小心着防备着,活着不为自己,天可怜见,在缉熙走后没了他骚扰的那些时日里,她有多难挨。
她觉着宫里的一日怎的这样长,她打进宫后生活里就有他,蓦然他连个信儿都没有了,昭阳宫也再没人悄没声儿的出现,孩子气的叫她静母妃,任性的拧着眉毛说他就不出殿去,穆清才觉出宫里真大真空荡。
她也看着胸前那人留下的手指印时常想起她肚里曾经有个小小生命,有时候实在抑制不住看见九皇子时她也能想起她的那个小小生命,然后就总能想起拧着眉毛单薄的少年。
于是她强迫自己无思想,将昭阳宫上下治的铁桶一般,将皇上伺候的连跟了皇上一辈子的李自中都说她有心。
等这样时间一长,她就连那少年的样子都要记不清了,梦里也是记不清,她也很少梦见他,她多梦见的是有个小小孩儿对她哭笑,有时候还能梦见战场,有时候能梦见死去的緑萼,再有就是凶猛大禽,然后就没有了。
穆清这会将自己恼仁都要想疼也想不起缉熙之前的样子,脑里过来过去都是那双黑沉黑沉的眼睛还有抿的直直的唇线。
穆清其实也不很懂男女之情,她也没见过男子和女子相爱是什么样儿,也没能知道若是两人相爱是什么感觉,她一直未曾接触过这些,她只是在没了那个任性少年闹腾的时候觉得空荡。
然现在,她也不认为她对他有了男女之情。
穆清自认她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可是她至於缉熙的感觉和她认知中的男女感情相差十万。
她觉得一个女子若是和男子相恋,至少心里定然是安定的温暖的,可她看着缉熙是全然没有安定温暖的感觉,相反她时常担惊受怕心都悬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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