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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都江堰全城都恢复了之后,徐福也痊愈了,他这才有机会在顶着晴空的城中来回转悠,正经感受一回千年前的都江堰,是何等风采。
徐福从房间里出来,却寻不着桑中和柏舟二人。
虽然一人也可以出去转转,但若是一会儿在街上遇见找他算卦的,被围起来他跑都跑不掉。
徐福在客栈里转了转,倒是见到了嬴政身边的内侍,徐福连忙叫住他,“可看见桑中和柏舟了?”
内侍指向另一扇门,“在里头呢。”
徐福大步走过去,推开门,“啪”
的一声,一只杯盏刚好滚到他的脚边来。
这是做什么?徐福疑惑地抬起头,只见嬴政站在屋中,桑中和柏舟匍匐在地,连头也不敢抬起,还有一内侍尴尬地冲徐福笑了笑,忙跑过来去捡那杯盏。
这是……在教训人?
“王上,桑中和柏舟,可是犯了何错?”
既然都已经撞见了,徐福也不可能转身装作没看见。
桑中与柏舟护卫他一段时日,总也讲几分情分的。
嬴政紧紧抿着唇,面有愠怒之色,但听徐福问起,还是松了松唇角,打算回答徐福的话。
不等嬴政开口,桑中已经低声道:“徐先生,是我和柏舟护卫不力,才害得先生受了如此多的苦楚,更险些被刘二所害。”
被桑中抢了话,嬴政更不高兴了,冷冷地瞥了一眼桑中。
认错认得很快的桑中被这一眼横得有些无辜,心中只暗暗想着,王上定然是因此事怒极了,如今认错也都难求王上饶过了。
“刘二?”
徐福才陡然想起那被抓进县衙去的刘二,“那刘二现在何处?”
柏舟抬起头来,道:“听县长说,大水来时,刘二来不得逃跑,便被生生淹死了。”
提起刘二,徐福心中还觉得恶心不已,他皱了皱眉,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淹死算是便宜他了。”
嬴政从未见过徐福如此明显表示自己喜恶的时候,不由问道:“你与桑中、柏舟失散之后,刘二可是做了什么?”
嬴政问出这话的时候,心中想的也是,便宜那刘二了。
若是在咸阳城中,必然令其具五刑后再处死!
徐福不愿刘二这两个字破坏了自己心情,于是很快恢复了面上的淡然,淡淡道:“我醒来时,刘二将我搬到了树下,那时他或许便想对我动手,只是我醒得快,他没寻到机会。
后来我与他寻了个山洞躲雨,那时我发着高热,头晕目眩便偎在火堆旁休息了。
他见我闭上眼,便手持刀朝我而来。
我惊醒过来,才将他制住了。
我抢到刀之后,便威胁他背我下山,朝着都江堰来。”
徐福略去了刘二竟然还对着他发.情的一节。
这种事说出来,总归有些扫他的男性雄风。
徐福不知道,若是他说出来了,那刘二定然连个全尸都别想有了。
桑中和柏舟望着他的目光陡然变得敬畏起来。
徐先生平日里瞧上去那般无缚鸡之力,但却能从刘二那样的人手中抢过刀来,还威胁住了刘二,实在厉害!
嬴政全然没想到这上面去。
寥寥数语之中,他的脑子里已经能描绘出当时的凶险情景来。
原本他以为发起高热,烧得迷迷糊糊口中发出呓语,还要强撑着安抚城中百姓,已经是徐福吃的大苦了,谁料想中间还有如此波折的一段。
这中间,若是稍有不慎,等他来到蜀地时,就见不到徐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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