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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孰依旧是最后一个到的,这货前段时间又迷上了冲浪,整整半个月时间都在南海附近暴晒,肤色之深超过了老老实实在北京城待了几个月养白了的韩寻舟。
他刚进包厢就夸张地哀嚎出声:“合着今天都是有家室的,就我一个孤家寡人是吧?”
庄孰这些年颇是奇怪,他大学毕业之后投资了几家酒吧民宿,小日子过得很不错,生活自由浪荡又纨绔,什么东西新鲜他就奔哪儿去,但却没有认真谈过恋爱。
用纪悠之的话说,这人就是个巨婴,吃喝玩乐不在话下,就男女之事没开窍。
纪悠之翘着二郎腿嘲笑他:“就你小子这么不正经,哪家姑娘敢嫁给你啊。
整天跋山涉水不着调,哪像个能成家的样子。”
庄孰恨恨走过去锤他一拳:“你也就得亏顾澜眼瞎,咱哥俩谁还比谁正经了?”
“你他妈才眼瞎,追你的姑娘都眼瞎。”
他俩贫得旗鼓相当,惹得众人大笑,气氛一如当年。
人都到齐后,预约的菜一道接一道上了——这一点到是和多年前不同,就连大排档都多了网上预约的功能。
庄孰要了几瓶老板自家酿的农家白酒,又给两个女孩子拿了一瓶浓度很低的果子酒。
饭桌上气氛很好,酒过三巡后,大家都微醺。
韩寻舟方才抢了几杯白酒喝,这会儿醉意上头,多愁善感起来:“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奔三了,说实话这些年我越来越觉得,人生就是由一个又一个的决定组成的,有些事情我到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悔。”
她说着,埋着头好一会儿,嗡声道:“……前年在非洲的孤儿院,遇到个五岁的黑人小姑娘,特别乖。
真的,我走那天,她拉着我的手塞给我一颗糖,她自己都舍不得吃。
当时我动了收养她的心思,但就因为我单身、不符合收养条件,再加上手续实在难办,最后就放弃了。
后来我跟贺铭领证之后给孤儿院打过电话,他们说……”
韩寻舟抽泣着,没能说下去。
贺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沉声接道:“小姑娘得了痢疾,去世了。”
包厢里一片静默,几人带着酒意的浅浅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庄孰猛地喝干酒杯里的白酒,红着眼睛道:“这世界啊就是很操蛋,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后悔有什么用?你们都知道,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他妈跟几个朋友在长白山滑雪,山里面信号不好,等我赶回去的时候没有见着他最后一面。
他在世的时候,最疼的就是我,第二才是我哥。”
庄孰爷爷去世就是前两年的事儿,纪悠之是知道的,这哥们儿那一整段时间都过得很不好,他破天荒的没有贫他,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调侃道:“我这人倒是幸运,没有经历太多生死离别,我最后悔的事儿啊,大概就是跟(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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