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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才……才想……哎呀你要急死我,这茶究竟如何?要是放茶庄里卖,会赚钱么?会有人买吗?如你和你姑姑,会来买吗?”
云卿想起岚园里蒋宽酒后醉言,又看他此番神色,知晓这人真是红鸾星动,为了一个女子要改邪归正了。
因着第一次听蒋宽提起时是在岚园、在她面前,云卿对此事还真是非常好奇,正琢磨着究竟是哪家的小姐,慕垂凉却突然淡淡一个眼色瞧过来,分明是平稳无波,却让云卿心头一紧,顿时没那个兴致了。
“会的,”
云卿笑说,“我逗你呢,这茶极好。”
蒋宽顿时长舒一口气,叹道:“你吓死我了,要是你第一个开口说了不好,我心里可是真真儿没底儿了。”
云卿低头抚着细骨瓷的小茶杯,斟酌着词句笑说:“你有心做事,那就极好了。
便是一开始做的不好也不必灰心,做买卖的事我虽不懂,但这物华城里但凡有几个铺子的,哪个不是赔赔赚赚,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你这才刚开始做,便别只盯着赔赚,要多看多学,放宽心走稳路。
其实天下之大,人各有异,又哪能叫全天下都喜欢同一味茶。
如你们做茶庄的,只要全天下都能在你们铺子里买到自己想要的茶,那就够了。
如你制这味茶,只要有人喜欢,天天月月年年都喜欢、都愿意买,那也是足够了。
你说是这个理儿不?”
饶是蒋宽也没见过她这样长篇大论,目瞪口呆地看了她半晌,说:“好像……是的吧……是么姐夫?”
慕垂凉目露赞意,点头道:“是的,一句都没说错,云姑娘不来做买卖那可真是可惜了,不过没和云姑娘在买卖上成对家,那也真是庆幸有加。
阿宽,你该好好谢谢云姑娘,这话寻常人她倒不一定说。”
云卿埋头吃糕点,吃的龇牙咧嘴。
“嘿,我跟云卿是朋友啊!
谢了嘿!”
末了又问,“你是怎么了,豌豆糕不好吃?”
“……牙疼。”
“……”
慕垂凉只是笑,擅自唤来店小二撤下已经凉掉的豌豆糕和只动了两口的芙蓉糕,重新点了一壶庐山云雾茶和几味点心。
云卿发觉这个人的高明之处不仅在于察言观色看透人心,还在于能够完全掌控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感觉,有时他话里有话,云卿却觉得这个人并不危险,但有时他只是一个眼神,就叫她顿时防备又紧张。
新换的茶和点心还没全部上来,慕垂凉便过分明显地要把蒋宽支走了:“阿宽,你回趟蒋宋茶庄,盯着些宋掌柜今儿出货的单子。”
蒋宽一愣,问:“现在?”
慕垂凉挑眉看向蒋宽,一言不发,蒋宽却重重点头道:“好,这就去。”
又起身跟云卿告别:“这是我自己研制的第一味茶,可不能将就,所以现下你先尝着,就不送你了。
等到我琢磨好了正经放在铺子里卖了,你再多拿些给你姑姑尝尝。”
云卿从慕垂凉身上收回目光,也起身道:“那可先谢蒋大少爷了,快去吧,跟着慕少爷学做买卖,可要认认真真别出岔子才好。”
蒋宽不觉有他,利落起身风风火火地便走了。
倒是慕垂凉一边亲手将小二端来的茶和糕点一一摆在桌上,一边闲闲开口问:“你怎知是我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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