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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ap站:ap.]()赖大一边战战兢兢,却又不得不提醒贾赦:“大老爷,老太太还等着您说话呢!”
贾赦闻言,十分不满贾母把个丫头宠上天,却对自己不假辞色,又想起自己长子嫡孙当年多得祖母宠爱,如今却落得偏居一隅,而贾母不仅带着二房占据主屋,府中金银珠宝可着二房倒腾,特别贵妃省亲,把整个贾府钱财花费干净,自己要个丫头做小,她却偏偏舍不得,难道自己是外面捡来的不成呢?
他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为了跟贾母作对故意支持二房造园子?不想想他要□母亲贴身丫头,即是对母亲不孝,是侮辱?更不想想他自己诺大年纪却要□跟自己女儿一边大的鸳鸯是多么无耻缺德!
要说这贾赦整个就是个没脑子,也无怪乎贾母不待见。
可是他自己并无这种意识,只觉得贾母偏心太过,心底怒气更甚,一发狠冲着赖大直嚷嚷:“你去回禀老太太,就说我不在家,出门子了,或者干脆说我死在外面了。”
这最后一句,赖大可不敢转述,不过他也不希望贾母与贾赦正面遭遇,那样的话,倒了吃亏的还是这些身边伺候之人,赖大几十年看得太多了,所以,他很高兴贾赦抗命,一身轻松回头告之贾母:“奴才满屋子寻遍了,也不见大老爷,想是出去了不在家。”
贾母本想骂贾赦一顿出气,不料却找不着当事人,心里一股怨气无处发泄,只气得浑身颤抖,指着邢夫人责骂:“我说你一辈子怎么活的?做妻子你怕男人怕得老鼠见猫!
做女人,你生不出一男半女!
做嫡母,你既不待见前房儿女又不看顾庶子庶女,琏儿被教得无法无天,满肚子花花肠子,得亏有我压着,也幸亏凤丫头稳得住,不然也不知道将来什么下场头。
女儿要娇养,你看看你把迎丫头被你压制的木头似的,胆小如鼠,衣食不周,克扣钱财,幸亏有我看顾,凤丫头调教,不然她就比死人多口气!
你还有脸上门去认女儿女婿,你也有脸?还有琛哥儿,他的母亲怎么死的?你真道我老眼昏花呢?我不过想着你老爷胡闹,那也是个不知尊重的狐媚子,你一辈子也不容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我这样担待呢,你是如何孝敬我?以为怕老爷,婆婆面前不过随便唬弄,你老爷犯横你不拦着,不劝着些,倒躲出去了,你能躲一辈子呢?”
贾母发飙,一般都是凤姐救火,可是今日贾母这场火,凤姐可不敢灭,一来凤姐是大房的,凤姐若劝有偏帮之嫌,二来,贾母说得句句在理儿,凤姐也不敢驳,三来这多出去是凤姐的注意,凤姐自己也有了不是,她自身难保,哪里有脸保别人?
邢夫人本就笨嘴拙腮,又听得贾母提起前情往事,只觉得憋屈委屈,一时悲痛绝望,哭得泪眼婆娑:“都是媳妇不是,媳妇没本事,媳妇诺大年纪,又无一男半女之功劳,丈夫面前没恩情,婆婆面前没孝敬,又少见识,不会教导儿女,这都是媳妇的错,可是,老太太也替媳妇想一想,我们老爷坐着官,外人见了都要打躬作揖,何况我一个家道中落的继室夫人?他岂会对媳妇稍加辞色?且我自那次被害落胎落下病,一无所出,老爷动不动就拿无子说事儿,媳妇每一天都在惊慌中度过,岂敢违拗老爷?媳妇知道鸳鸯乃是老太太贴身丫头,兹事体大,老太太得悉必定雷霆震怒,媳妇这才两下作难,不敢言语。
可是媳妇实在是万不得已,没法子呀,求老太太息怒。”
凤姐见邢夫人跪地哭泣,自己是媳妇没有站着的道理,连忙跪下磕头:“老祖宗罚我吧,都是我少谋无才,给太太出的馊主意,太太这次是在无辜,求老太太您网开一面,您要打要罚,都有孙媳妇承受,只求您千万别气坏身子。”
却说贾母初闻贾赦竟然打起自己贴身丫头注意,不由怒气升腾,心道这个畜牲不如的东西,白活了岁数了,还要脸不要,置我老母于何地?恨不得立时拿了贾赦打杀才解气。
这一顿闹腾,骂也骂了,气也气了,见媳妇、孙媳妇、丫头婆子仆从跪了一地,那口气也略略平了些。
再想想邢夫人所说,并非全无道理,她有些挫败得看看邢夫人:“你起来吧,你说得对,我自己养的儿子他还不听我,你有什么法子,你起来吧,回去吧。”
邢夫人巴不得再些回到自己一亩三分地,连忙磕头谢恩:“谢老太太体谅!”
等她欣喜起身,忽又想起以贾赦的凶狠,这次只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此念一出,不由得她浑身一哆嗦,眼巴巴看着贾母:“老太太,媳妇还是在这里伺候您老人家罢。”
贾母知道邢夫人的心思,不由好气又好笑:“你跟着我做什么?你难道能跟我一辈子呢?再说,我难道也不缺人伺候,你是怕老大犯横罢,你只管回去,老大哪里有我做主,他若胆敢休你,你只管拉了他来,我正好一并与他清算。”
邢夫人这才行礼,期期艾艾家去了。
凤姐见贾母不理自己,跪行几步到贾母面前,拉拉贾母衣袖,可怜兮兮:“老祖宗,您饶了我吧,都是我办事不周,下次不敢了!”
贾母黑着脸到:“这大的事情如何帮着你那个不要脸的公公瞒着我,我要早知道,那天他来,我就大嘴巴子抽他。”
凤姐扁扁嘴,故作委屈:“我岂是偏帮老爷,我隐瞒一是怕老祖宗气坏身子,二也怕。”
说着话瞧瞧鸳鸯。
贾母至此已经了解了凤姐一时,知道她公公委实怪不得踏着做媳妇的,可还是脸色板着一时难以转换,遂佯怒道:“你说你的,看她做什么?”
凤姐接着道:“孙媳妇隐瞒也是想着鸳鸯姐姐冰清玉洁的女儿家,这话嚷出来臊着鸳鸯姐姐,所以才行了这个拖字诀,想我们老爷对女人也就三两天的热情,等过了这兴头,他也许就忘记了,再说,孙媳妇也想在这几天里想出个万全的法子,既保了鸳鸯姐姐无事,又不让老祖宗生气,都怪我这脑袋太笨,至今没有万全之策,让老祖宗受气了,孙媳妇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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