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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叙然毫不掩饰他那嫌弃的语气。
安若希羞愧低头。
好吧,虽然薛公子早知道他家的名声,可是如今这般确是丢脸的。
她小小声道:“我就是,就是想看看薛公子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我大姐。
我也不知她在衙门如何了,最后会不会蒙冤。
我知道我大姐的,她挺聪明,若是她想对四姨娘下手,不会落下如此把柄的。”
薛叙然没好气:“她这般聪明,还需要别人帮忙?”
安若希忙道:“自然还是薛公子更聪明些。”
这马屁拍得,诚恳得让薛叙然颇是受用。
但薛叙然却还是泼了冷水:“案子衙门那头已经在审,且又是命案,你大姐顶着护国大将军未来夫人的头衔,若她自己没办法脱身洗冤,寻常商贾之家又能如何?再者说,这案子如此蹊跷,死得这般蠢,若不是你大姐干的,那是谁干的?你大姐洗了冤,真凶就要伏法。
我倒是觉得,你多些担心真凶才对。”
安若希张了张嘴,明白过来薛叙然说的是何意思。
“我爹爹没必要杀姨娘啊,将她遂出府去便好了。
况且,若是他干的,他何必闹得这般大。
家中丫头妾室丧命,悄悄处置了便罢了,为何要把尸体搬到外头,闹到官府去,这不是给自己挖坑。”
薛叙然看了看她,点头:“你说得对。”
是吗?安若希心中一喜。
这是夸她聪明的意思?
“你四姨娘死后,家里还发生了什么?”
安若希想了想:“就是上衙门做证,那天夜里我爹爹是在我娘院子里过夜的,听说那晚还跟三姨娘吵了嘴。
我一直在自己屋子,也未打听到什么,就知道大姐是嫌犯,被带回衙门了,一直也未能回府去。
钱老爷说觉得我弟弟聪明能干,想提携他些。
待这事过后,说不定我弟弟便能去福安县衙门当差。
我娘挺高兴的。
觉得先去学两年,摸些官场门脉,以后买个官做做。”
薛叙然撇撇嘴,安荣贵他是知道的,安家上上下下他全知道,除了那安若晨,哪个脑子是好的?面前这个是最傻的那个。
居然会信有人赏识她弟弟。
“不过我觉得钱老爷大概说得是客气话,荣贵哪是当官的料,年纪又小,功名都没考过。
依我看,还不如好好把家里营生做好了,图个安稳。”
好吧,薛叙然再抿抿嘴,她傻得还不算太过分。
他问:“你爹爹中毒,怎么回事?找大夫来看过了?什么时候中的毒?跟你三姨娘吵嘴之前还是之后?中了毒怎么还安心去你|娘院子里过夜?”
“他自然是不知道才安心去我娘那的……”
等等,若是不知道,那第二天怎么知道的?第二天四姨娘已经死了,他又没有毒发症状,娘诅咒抱怨四姨娘时是怎么说的?安若希混乱了:“那定是跟三姨娘吵嘴前知道的……”
再等等,若是吵嘴前便知道,那怎地府里没动静,该是得揭了四姨娘的皮,打得她交出解药才对啊。
安若希心里一沉,她似乎明白了,却又完全不想明白了。
这个家,这个家……她娘亲还说要与爹爹商量去击鼓鸣冤要让大姐被囚到牢里去。
安若希很难过。
薛叙然看她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就来气:“好了,我会去打听打听。”
是他自己好奇,可不是想帮她来着。
况且这事没法帮,还未成亲呢,先把岳丈送牢里去,这婚事还能做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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