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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阿娇有容川了,我呢?我什么也没有。”
“你还有姐姐啊。”
王娇忙说,不想让永玲觉得自己孤单。
永玲摇头,“其实,我跟姐姐不是特亲。”
沉默一瞬,才道出实情,“她是抱养的,父亲是我爸以前在洋行工作的一个同事,那人挺年轻的,某一天突然就抱了一个婴儿回来,说是他的,但死活不说孩子母亲是谁,后来在我父亲一再逼问下才说那孩子母亲是一个……风尘女子,已经死了,难产死的。
那时还没解放,对那种事不像现在,弄不好是会掉脑袋的!
后来,那位叔叔就开始独自抚养我姐,可一个大男人怎么照顾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我爸是好心,就说让你嫂子照顾吧。
正好那时,我妈刚失去了一个孩子,看见我姐,喜欢的不得了,当即就留在了家里。
不过——”
说到这里,永玲苦笑了一下,“结局你们谁也不会想到,那位口口声声说要独自抚养我姐姐长大的男人最后跑掉了。
起初还会给我父亲写信,寄一点奶粉钱过来,后来干脆就消失不见,我父亲试着去找过,可都是查无此人。”
如同听了一部光怪陆离的,王娇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世上还有这样的事?倒是雨晴反应快,追问一句:“那个男人不是也在洋行工作,就这么跑出去不回来,领导不管吗?”
“哎,那时的工作不像现在,一干就是一辈子。
那时候辞职很正常,何况战争还没结束,人口迁移很频繁,像我家,原先是生活在宁波,后来算避难逃去了武汉,中途还在宜宾和重庆住了一段时间。”
王娇分析了一番,问:“那个人后来寄信过来,信上总有地址吧?”
“是有,不过地址变化的很快,最后一次写信是在广东了。”
广东,这个地方王娇倒是很熟。
如果真在广东,那时战乱尾声,说不定这人会跑去香港。
当然,也有可能生病或者因战争客死他乡。
如果那样看,这人就不算狼心狗肺。
也许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能把孩子抱回来,就说明他心眼不坏,他想做一个父亲,只是时局不稳。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他只是爱慕那个美丽的风尘女子……
王娇忽然觉得自己联想力有些丰富,忙停止胡思乱想,问永玲:“那你姐后来知道她的身世吗?”
“这正是我要说的。”
永玲叹口气,陷入往昔中,“那个人的信我爸一直留着,锁在一个柜子里。
钥匙他随身带,平日里,他什么要求都答应我和姐姐,惟独不能碰那串钥匙。
有一次趁他睡着,姐姐就带着我偷偷把那串钥匙从我爸腰带上解下来。”
“现在回想,我觉得我姐姐肯定早就察觉出她身世有问题。
一是邻居爱多嘴,二是我姐长得和我父母一点都不像。
你们知道吗,我姐长得可像那外国人了。
眼珠是褐色的,头发也是浅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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