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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苍狼说:“如果是真听不懂,我还可以解释。
惟独装听不懂,是真的无法可想。”
达奚琴轻笑出声,说:“将军今日盛装而来,又对我说出这番话,就不怕我误会是哪方面的回报吗?”
两个人曾一起出征小泉山,倒还算是相熟。
可以前他从来不跟她开这种玩笑,如今这般说,左苍狼立刻反唇相讥,说:“那倒不要紧。”
达奚琴挑眉,左苍狼说:“就算侯爷误会,侯爷既没胆子动手,也没胆子动口,顶多也就想想罢了。”
达奚琴不说话,哪怕是在大燕颓废已久,但听见这话,还是被激起三分男儿血性。
他猛地握住她的手,左苍狼没有动,两个人对视一阵,到底太史令与众属官在不远处,他松开了手。
左苍狼说:“看,我说得如何?”
达奚琴不知道她来的目的,但是他有些心乱了。
当下说:“将军说的事,我记下了。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左苍狼说:“不送。”
说完,却未离开,只是手扶着白玉栏杆,向下而望。
达奚琴竟然也没有走,凉风一吹,他慢慢冷静下来。
左苍狼虽然名面上似乎不介意位分,但她跟慕容炎的往来总是不够光彩。
是以方才太史令提到这事,也有两分不齿。
而他这般说,她便有点恼了。
他于是不再说话,两个人并肩而立,左苍狼说:“侯爷不是要走吗?”
达奚琴说:“我方才的话,说得不对,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说,经历过争储、亡国、降燕等诸事之后,原以为自己早已经忍得。
却不由自主,踩了她的痛处。
他一道歉,左苍狼倒不好再生气。
她不说话,沉默让气氛有点尴尬,然而达奚琴没有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尴尬里面,有一点点隐秘的不舍,像是心头一点刺痒,让人觉得在她身边多站片刻也是好的。
慕容炎应付完孤竹使者,从德政殿出来,信步去了南清宫。
左苍狼当然不在,他有些意外,问可晴:“人去哪里了?”
可晴本是低着头,这时候偷偷瞟他,但见他的目光根本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心里不由地一痛酸楚,自己到底只是一个小宫女,这样尊贵而英俊的男人,他的眼里几时才会有自己的影子呢?
她说:“回陛下,将军听说太史令在行瞻星揆地之术,去了明月台。”
慕容炎皱眉:“她几时对这些感兴趣了?”
他是觉得最近左苍狼有些乏味,想来是关在宫里久了,闷得慌了。
连他都觉得平淡乏味的日子,她那样的性子,哪里过得惯?是以想着趁时候尚早,带她出去打猎骑马什么的。
正好她可以遛一下海东青,肯定高兴。
谁知道她倒好,去学习什么瞻星术了。
慕容炎想了想,反正南清宫也无事,他说:“去明月台。”
王允昭答应一声,立刻跟着他去往明月台。
然而只是站在台下,他一眼就看见台上的玉栏前并肩而立的两个人,顿时心里一沉。
他缓步走上玉阶,太史令及属官尽皆跪迎。
左苍狼和达奚琴自然也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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