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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闭门七年的决定是错的?
原以为是以此来表明国师府的立场,可如今瞧来,皇帝哪有半点坐不稳帝位的迹象?
如此,他怕是要重新估量时局,再来定夺下一步的走向了。
季无双心中有了打算,面上却不肯低头,草草一揖,便要离去,却就在此时,护卫来报,说太医院院正求见。
这就有些出乎人意料了,皇帝瞥了一眼突然又不打算离开的国师,不动神色颔首:“宣。”
躲在角落一声不吭,被国师忽视个彻底的妙山王呲了呲牙,后悔下朝之后没有早早离宫,跑到这里来抱怨诉苦个什么,如今倒好,他都听到了什么?
甚至,他预感今日还会听到更加不想听的一些事,自觉脖子凉飕飕,小命堪忧。
朱院正已是耄耋之年,行走之间虽依然背脊挺直,却已难掩暮霭沉沉,他可是实打实的伺候了先帝几十年的老臣了。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一板一眼叩首行礼,皇帝神色缓和:“来人,赐座。”
“谢皇上。”
小太监麻溜搬来凳子,朱院正缓缓坐下,背脊依然挺直;姜左院判自然是没有这等待遇的,只乖乖站在朱院正身后,而立之年的男人跟个小书童似的,凭生喜感。
皇帝盯了他一眼,却是心里微微一沉:“姜太医怎么也来了?可是安嫔有何不妥?”
姜左院判看了院正一眼,又看了看殿里那陌生的两个白发男子,一时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便只含糊道:“有道方子臣拿不准,便想让院正大人过过目。”
皇帝眼眸一闪,心知这是真的有事了。
季无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安嫔就是他极为不屑的王家嫡女,只盯着朱院正屁股下坐着的那凳子,只觉老脸火辣辣,同为前朝老臣,他却并无这等待遇,这让向来自视甚高的他难以接受。
“朱御医,别来无恙。”
朱院正眯着眼睛打量了季无双许久,这才“哦”
了一声,道:“原来是国师大人,稀客。”
可不就是稀客么,谁家臣子闭门七年不出,无所事事?用朱御医的话说,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国师府七年来吃着朝廷的用着朝廷的,却屁事儿不干,简直是浪费资源。
他和国师可谓是天生不对盘,一个注重实事求是,脚踏实地,学医路上一步一个脚印;一个成天神神叨叨,有事无事算一卦,嘴里就知道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简直可笑。
“朱御医健在,倒是喜事一桩。”
季无双倒是真有点吃惊,朱御医是真的年纪很大了,竟还担任太医院院正一职?
“可喜可贺,国师大人也有老了的一天,可见神明不是万能的,该生老病死的照样生老病死。”
朱院正耷拉着眼皮子忽然看向季阿蛮:“哦,又出了一个小国师。”
那语气就像是在说:哦,又多了一个吃白饭的。
季无双气得不轻,季阿蛮却顺势再次跪下,毕恭毕敬对皇帝道:“皇上,草民斗胆,想求些许杂事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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