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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盗了玉牒也跑不掉,有七郎在呢。”
朱贺霖听不得他如此信赖沈柒,便追问:“沈柒人呢?既然时刻盯着,怎么还没把犯人缉拿归案?”
苏晏打圆场:“他办案尚未归来,想必就是为了这事,咱们再耐心等等?”
“那他最好快些。
否则此事叫礼部那些老头子知道,又要纷纷上疏,找你我的麻烦。”
朱贺霖喝了几口茶,心情好转,脸上也有了笑意,“清河泡的茶真好喝,于茶香中别有花草清香,凝神定气。”
苏晏:“呃,其实是阿追泡的。”
荆红追:“是我。
泡给大人喝的。”
朱贺霖:“……”
朱贺霖嫌弃地把茶杯一搁:“一股子树皮草根味儿,喝药似的。
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一批今年新上的贡茶,比这个好。”
苏晏一边以眼神安抚冷气直冒的贴身侍卫,一边笑眯眯地谢过皇恩,把岔开了的酸话转回正题:“今日朝会上,皇上不觉得那几名提塘官有些奇怪么?”
说起这事,朱贺霖还在生气:“如何不是?一路跑一路喊,生怕整个朝堂听不见军情,这分明是故意把你架上火堆。
散朝后,我就命锦衣卫把那几个提塘拿住审问了。”
“结果呢?”
“说是通政司的意思——就你那个好友崔状元。
你说他这厢在朝会上撒酒疯,那厢在背地里阴你,是不想要脑袋了?”
苏晏叹口气:“我感觉崔锦屏像是有苦衷。
而且今日朝会上他也悬崖勒马,借着醉酒规避了对我的弹劾。
如今挨完二十廷杖还关在刑部大牢里,还请皇上手下留情,让我与他再好好沟通沟通。”
“既然你求情,我就暂时放过他。
先在牢里关一阵,醒醒脑子再说。”
朱贺霖想了想,又道:“要说他崔锦屏也没这么大的胆子,背后必有人挑唆,清河知道是谁?”
苏晏笑了笑:“皇上明知故问。
怎么,我说出对方的名字,皇上就会把他们一撸到底,为我主持公道?”
朱贺霖有点尴尬。
看早朝上那番情形,他也猜到此事与谢时燕、江春年两个阁臣脱不了干系,搞不好正在剿匪的于彻之也卷入其中。
这是一场打压政敌的阁臣争斗战,如果真要一撸到底,整个内阁成了个空壳,只剩下杨亭与苏晏两个光杆司令。
离上次内阁换血才过了半年多,若是频繁换人,不仅使朝廷政令沦为笑谈,更会令天下人认为苏晏没有容人之量,谁与他竞争就排挤谁。
就算要整顿内阁,也不宜在当下。
苏晏了然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皇上放心,我心中有数。
所以我没想让谢、江二人辞职,给我扶扶轿杆,丢个老脸,将来在我面前抬不起头,也就罢了。”
朱贺霖担心道:“你真有把握?”
苏晏道:“没有。”
朱贺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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