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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4人当时就已身亡。
“那天雪刚化,”
牛正元的声音像生锈的门轴,“路滑得很,我摔了三跤。”
他指着裤腿上的泥印,已经干成了硬壳,“往常这时候,小芳该蹦蹦跳跳来喊我吃早饭了。”
“我先到厨房,发现没动火。
又敲大屋的门,敲了几声没有敲开。
仔细一看,铁门闩是从外面插上了。
我拉开门闩,先到老伴和孙女住的东屋,叫老伴没人应声,进房看到老伴眼睛在眨却说不出话,孙女的头上有个血窟窿。”
到这里,牛正元又抹了一把眼泪,“我赶紧叫人,说一家人被害了。”
“我侄子听说后以为是他们中毒了,他赶紧跑进西屋,叫小威,没人作声,掀开被子一看,小威睡在外面,她媳妇睡在里面,孙子睡在中间,脸上布满血。”
戚薇在厨房转了一圈,灶台积着灰,案板上摆着半袋没开封的面粉。
她掀开锅盖,里面结着层霉斑,“最后一次开火是什么时候?”
“腊月初一,”
老人抹了把眼睛,“蒸了锅馒头,小威说新屋快完工了,得庆祝庆祝。”
他颤巍巍走到西屋,掀开帘子,“这门帘还是小芳挑的,说粉色的喜庆。”
李睿跟着进去,看见墙上歪歪扭扭画着个太阳,下面写着“爷爷的家”
。
屋内没有什么家具,底楼西屋里一张单人床就是老人的卧榻。
“出事的时候,新屋的大门还没有安装,只是用帘子拉在门上,我们还商量就在一两天将门窗全部装好,过完年就挑个好日子搬进来,没想到他们一天也没有住上。”
老人说着又蹲下身去,双手捂住眼睛,泣不成声,泪水从他那略显粗糙的大手间流出。
他摸出根烟递给牛正元,老人摆摆手:“戒了,小威说省下的钱给娃买书包。”
“案发后您一直住这儿?”
戚薇翻开笔记本,笔尖在纸上戳出个洞。
“能去哪儿呢?”
老人蹲下身,手指抠着地砖缝,“欠了五万多的债,老伴看病借的,叫我这老头子怎么办呢?”
他突然抬头,“昨儿梦见小芳了,她说爷爷,我数学考了满分。”
李睿掐灭烟头,火星溅在门槛上。
屋外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戚薇的手机响了,是痕检科的老王:“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是他!”
牛正元还在絮絮叨叨说着新屋的门窗,说十一月初六是个好日子。
李睿摸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塞进老人手里:“先拿着,买点药。”
老人攥着钱,眼泪砸在“爷爷的家”
那几个歪扭的字上。
屋外的警车顶灯转着圈,红蓝光斑扫过新屋的毛坯墙,像极了案发现场提取的喷溅状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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