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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还能指望母亲像于家夫人待于娴那样,为她报仇、为她拼命吗?
她都死了,她能稀罕?
她才不要死呢!
她的孩子也还小啊!
况且,她的自救,又不以牺牲别人为代价!
于家夫人把匕首抵在应蕊的胸口前,看着她那变幻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在生死面前,没有人能保持清醒和理智,何况是早就被吓破了胆、精疲力尽的应蕊。
应蕊相信了“说出来也不会害死家里人”
。
又或者说,她必须“相信”
这一点,才能理直气壮地选择背叛。
“说吧,我听着,”
于家夫人道,“越详细越好。”
应蕊泪如雨下,颠三倒四着,却也把事情说明白了。
“当年拒婚是突然间有好亲事寻上来,所以母亲反悔了,哪知道那边没谈拢,还连累了五妹名声。”
“踩周沅克妻是三妹想出来的,真不是我,我哪知道她怎么会想到这种办法。”
“我不知道母亲他们对另外那位姑娘做了什么,反正她死了。”
“我也是直到她死后才知道这事的。”
“夫人的女儿,她、她好像是母亲动的手,用了一种不常见的毒,混在点心里的,那年春宴上让四妹带给于娴了。”
“我最多就是隐瞒包庇,跟我不相干!”
于家夫人死死握着匕首,才勉强抑制住颤抖的手。
她记得的,阿娴出事前曾参加了一次春宴。
一众贵女看花,没想到正热闹着,突然下起了雨。
阿娴淋了雨,当日就有些不舒坦,而后就……
于家夫人本以为是受寒的缘故,但阿娴素来身子康健,淋雨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才会怨恨上给阿娴带来坏运气的婚事。
原来,真正的问题出在点心上。
“是什么点心?”
于家夫人质问道,“怎么只有阿娴吃了?”
“青团!
正值时令的青团!”
应蕊道,“春宴上也有,但四妹另外带了份有毒的,掺在芝麻馅里,好像是做过标记的,四妹不会拿错。”
……
应蕊重新被蒙住了眼睛,塞住了嘴。
她虽不满,但暂且保住性命让她松了一口气。
甚至,她在心里不住抱怨着。
母亲他们既然知道是于家夫人绑走了自己,怎么还没有找来呢?
跟踪个人,难道也跟不明白?
若是他们紧紧跟上,刚才直接冲进来救她,她也不会被逼到那般境地!
所以,不能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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