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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呈卿啧了声,又瞥沈临毓,“无雨,有风。”
沈临毓依旧看着伞,道:“她不高兴。”
“……”
穆呈卿被这四个字噎住了,半晌才一言难尽地道,“您把人请来,您还得关心她高不高兴?”
沈临毓这才皱着眉头、把视线挪到穆呈卿这里:“真是为了给她母亲一个念想,证实了金夫人是被害,她难道不该高兴?”
“或许、我是说或许,”
穆呈卿沉声道,“余姑娘是共情金夫人的遭遇,痛人之痛,这也不算稀奇。
说实话,便是你我,我们在金夫人的遗骨上也找到了想要的答案,能推动后续进展,也不等于我们此时此刻就会在金夫人坟前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吧?”
理是这么一个理。
但沈临毓隐约就觉得不太对。
沉思许久,他一锤定音:“她在乎她母亲,她也在乎金夫人。”
天色暗下来时,阿薇回到了定西侯府。
闻嬷嬷在门上迎她,见阿薇重重点头,嬷嬷紧紧握着的拳头松开,又再次握紧。
阿薇看在眼中,轻声带开话题:“母亲今日如何?”
“中午睡了会儿,其余时间都在屋里看账。”
阿薇加紧脚步,一直寻到西稍间,见到了坐在大案后的陆念。
看了这么长的时间,陆念眉间难掩疲惫之色,正好借着这时机放下纸笔,听阿薇说状况。
阿薇说得细致。
闻嬷嬷起初还能忍住,待听说金芷是叫人压住胸口、制住双脚,合谋害死的时候,终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畜牲!
真是畜牲!”
她咬牙切齿地说。
这一刻,闻嬷嬷很后悔,那夜在大慈寺,她怎么没有对冯正彬再狠一点!
陆念的情绪也不太好,扣着手指,默声不语。
阿薇与两人倒了茶:“以前没有办法,现在我们有个些能耐,那就一笔笔算账。”
闻嬷嬷抹了把脸,点头。
阿薇牵住了陆念的一只手,免得她再无意识地扣,嘴上问道:“母亲算得如何了?”
“有一些收获,只是我久不在京城,早年也没有接触过城里的地价铺价,之后还要与你舅娘再对一对,”
陆念没有展开说,但精神突然振奋起来了,“大钱算不好,今日先问岑氏要些利息!”
夜幕落下,秋碧园里摆了桌。
岑氏下午歇得很一般,沉着脸落了座。
桌上有一道从未见过的菜。
“这是什么?”
她问,“干煸的鸡肉,又拿辣椒炒了?这般红。”
李嬷嬷也愣了下:“厨房那头一并送来的。”
岑氏正嫌弃着,就听见外头响起问安声,喊的是“姑夫人”
、“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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