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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下了,玉山这会儿还在外头忙,估摸着又要很晚回来,可能还喝了酒,不如您先睡下,我去和素芳知会一声,明儿一大早再做商量。”
万老太太点头应了,又叫她去拿老黄历来查吉日。
谢晚月被人领着,一路往深宅里去,此时的天色已是墨黑,长廊里的灯光柔软,照在飘落的雪花上,莹莹点点,煞是好看,穿过一道长廊,到了一处院落,进得房间,便见到她的两个超大行李箱立在墙角。
一人从盥洗室转出来,自我介绍是将万玉山从小带大的保姆,姓徐,名素芳。
“你和玉山一样叫我芳姨就成,洗澡水放好了,去洗个澡祛祛乏。”
谢晚月道谢,然后打开行李箱,找了干净的衣物换上,洗完澡回到为她准备的房间,眼皮便有些打架了,虽然夜还浅,但她实在熬不住,趴到床上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吵醒。
谢晚月凝神听了听,是万玉山回来了,他喝醉了酒,正在用各种办法疏散酒气。
她有些莫名地紧张,在床上翻了两个身,终是掀开被子起来,摸到门口,贴耳去听,外头约摸剩了三个人在说话,一把清冷的男声,略带了醉酒的沙哑,一把略苍老的女声,是芳姨,另外还有一把轻柔的女声,正在安抚万玉山。
谢晚月踟蹰良久,终是开门出去。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椅子上坐着的便是万玉山,他的面容和声音一样清冷,只是这份清冷上沾了一丝潮红,俊美中平添了一股妩媚。
立着的那个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身穿紫色毛衣裙,纤腰处系了一根细细的带子,更加显得腰身窈窕,她正倾身凑到万玉山耳边说着什么,一头波浪长发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了小巧的红唇和鼻尖,空气中弥漫的酒气中,夹杂了丝丝甜香,应该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儿。
万玉山觉得耳边聒噪,心里不耐烦,一把推开身前的人,声音也带了烦躁:“汤好了没?”
屋外传来徐素芳的声音:“好了好了,这就来。”
声音未落,她便端了碗汤进来,快步走到万玉山跟前,“都喝了。”
万玉山睁开眼,伸手拿起碗,几口喝完,落眼时瞄到一个身影,定睛去瞧,见着谢晚月站在西屋门前,俏生生的一抹。
谢晚月骤然迎上他的目光,一惊,他的眼神如刀。
“她是谁?”
万玉山问。
徐素芳答了。
“她怎么在这里?”
万玉山将手里的空盏顿到桌子上,盏碎了。
屋子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谢晚月有些窒息,大着胆子开口:“我……”
“给我另辟个院子!”
万玉山站起来,没站稳,打了个晃,被身旁的女人扶住。
“玉山,夜深了,先歇下,明儿个再换。”
徐素芳劝他。
万玉山扫她一眼,径自往外走,那女人紧紧跟随:“玉山,你慢些。”
徐素芳心里一个咯噔,几步追出去。
“谁叫她来的?”
万玉山怒火越来越盛。
“是老太太。”
“胡闹!
老太太糊涂,你们也跟着犯糊涂,拿我说过的话当放屁呢!”
谢晚月听到外头的声音越来越远,一口堵在心口的气这才泄了,背后一片凉,大约是汗浸透了衣裳,她松开揪着衣角的手,转身回房,脱了睡衣,快速换好干净衣裳,手掌滑过脸颊,发觉全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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