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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末立刻说:“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事来?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淑妃也够依着顺着他了,怎么能算干涉?这是谁传的谣言,挑拨淑妃和燕王关系,居心叵测!”
茉香连忙摆手:“公主别生气。
那天他们两个吵起来,把殿里的人都遣散了,我没有亲眼看见,就听人说淑妃发了好大的火,怒责殿下说:‘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养母,难道你还能不认你亲爹吗?’淑妃的原话,应该没人敢胡乱编造。
我告诉公主这些并非传谣,只是觉得淑妃和殿下这些年的母子情分来之不易,公主和他们俩都关系匪浅,你去劝劝他们,比旁人有用得多。”
杨末细思也觉得这事蹊跷,不认养母还说得过去,不认亲爹又是什么意思?遂点头答应。
两人一起进明元殿拜见淑妃,淑妃向来起得早,已经用过早膳,正在看书。
茉香例行问了安,自有尚宫领她去偏殿教习,杨末则留下陪淑妃说话。
姐妹俩聊了一会儿闲话,说到明日启程之事,淑妃感慨血肉至亲从此就要远隔千里,杨末便趁机问:“来了许久怎么没见燕王殿下?我也想顺便和他道个别。”
淑妃本是和颜悦色,听她提起兆言笑容隐去:“小子不学无术,成天就知道贪玩撒野,我叫他关起门来好好读书。
你有什么话要我转告他么?”
杨末见她都不让自己和兆言见面,看来母子俩是真闹得不轻,小心问道:“姐姐,兆言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男孩儿哪个不贪玩,不必过于苛责。
这不都已经选好妃子了吗,等后年把婚事一结,只怕你想再看他调皮撒野的模样也看不着了。”
这其实是她自己的心里话,以后真的是想再跟他一起爬树掏鸟窝下河抓鲤鱼都没有机会了。
淑妃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几眼,问:“给兆言选的这几个姑娘,你觉得如何?”
“我?”
杨末不意会被征询意见,“我只见过她们几面,个个端庄娴雅、相貌秀丽,既然是姐姐选的,想必都是德才兼备的闺秀。
我就跟杜小姐稍微熟一点,她活泼好动,跟兆言的脾气倒是相投,两个人应该合得来。”
淑妃叹了口气:“希望茉香能合他的心意、抓得住他的心思吧。”
杨末想起茉香住在自己家里那段旧事,宽慰道:“这倒不用担心。
姐姐,你记不记得爹爹刚过世、灵柩回洛阳那个月,兆言三天两头出宫往咱们家跑?你知道为什么吗?”
淑妃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口中顺着话问:“为什么?”
“因为杜小姐当时就住在咱们家里。”
说出这句话,她有片刻的怔忡失神。
茉香是个灵动可爱的姑娘,如果换了是她一早认识兆言,两个人脾气相合、青梅竹马,也没有辈分年纪的隔阂,可不就是一桩美事。
她想得出神,抬头见淑妃一直盯着自己,目中似有深意。
“姐姐?”
淑妃却把头别开了,转而问起家中母亲妯娌,没有再提兆言。
晌午时杨末辞别淑妃离开明元殿,在殿外又碰到茉香,她正头上顶着一碗水在练习走台阶。
这姑娘着实调皮,明明走得很稳当,故意脑袋左摇右晃制造险象,吓得旁边的女官宫女心惊肉跳,她背着人家吐舌头偷乐。
杨末过去与她道别。
茉香问:“公主见着燕王殿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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