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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言说话也很费力:“伤口倒不觉得疼痛,就是有点……喘不上气来……”
那支箭正好插在胸腹交界处,颖坤趴到他背上,耳朵贴着背部细听,呼吸声有如哮症发作的病人,胸腔里呼哧作响。
她摸了摸伤处,一颗心渐渐沉下去:“不能拔,箭头好像……刺穿胸腔伤到肺了。”
人的胸肺如同风箱,抽则进气,压则出气,风箱密闭才能鼓风。
如果箱壁上破了一个洞,势必会漏风,鼓风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风箱破了还能凑合使用,人如果吸气不足,就会有窒息闭气之险。
余参军急出了一头汗:“不能拔,难道就这么扎着吗?女直人的毒药也不知道厉不厉害,万一渗入心肺血脉,岂不是……”
他都不敢说下去了,心中万分懊悔自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皇帝居然还采纳了。
颖坤心中也慌乱无主突突乱跳,强自稳住心神道:“必须有医术精湛的大夫在旁,做好万全准备才能拔箭。
余参军,我们得立刻送陛下去景州城中就医,拖延不得。”
余参军咬牙道:“杨校尉,你送陛下回城吧,拖住女直人断后的任务由我来!
离军进城的建议是我提的,我又是陛下的禁卫,拼死护卫陛下的责任理应由我们龙武卫承担!”
颖坤一只手被兆言暗中紧紧握住,看他的样子她也实在放心不下,点了点头:“拜托参军了,一切以拖延耽扰为要,勿与女直人硬拼,拖得一时半刻就往景州撤退。
还有,尽量别让女直人知道这是陛下的卫队。”
余参军应诺而去。
颖坤拔剑砍断支出的箭尾,脱下外袍撕成布条在兆言胸下绕了一圈扎紧固定,以防箭杆晃动再扩大创口。
伤处裹紧后他的呼吸稍微顺畅了些。
颖坤跪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道:“陛下,你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刻钟,臣一定送你到景州城,你能不能答应我?”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握着他的手也在发抖,必须捏紧他才能克制,指尖掐得他手心生疼,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他很多年没见过她如此为自己紧张了,脸色发白,却还有心情说笑:“一刻钟,还要骑马,是有点难。
如果你肯亲我一下,我就有信心坚持住了。”
颖坤二话不说凑上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陛下坐在这里别动,臣去把马牵过来。”
兆言双眼发直坐在原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敢相信居然这么轻易就得逞了。
早知如此简单,那他之前何必那么纠结?
兆言没法自己骑马,颖坤牵来他的汗血良驹,扶他坐上马鞍,自己跨上去坐在他身后同骑,执起缰绳道:“陛下如果坐不住,就靠在臣身上。”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事,请允许我把1000字放到明天更占一占份额_(:3∠)_
所谓明天,就是0点10分……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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