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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御医也是今日给鹤语诊治回房后,才听说了在宴会上发生的一切,包括后来传进耳朵里那些鹤语在看松轩的所作所为。
他将谢夔叫出来,便是想要与之讨论鹤语现在的状态。
“殿下平日里就不爱见血,如今,听闻殿下今日在宴会上的壮举,所以下官斗胆猜测,殿下一直犯恶心,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受惊,更是因为这是公主殿下第一次……杀人。”
蔡御医将最后两个字讲了出来,“这就不是什么简单的调理身体,殿下心头的想法也很重要。”
谢夔听到这里时,眉头已经狠狠蹙起。
随后,他冲着面前的老御医抱了抱拳,“多谢御医提点。”
他差点忘了,对于他而言,手上沾满鲜血是寻常事,但是对于鹤语而言,一个在来朔方之前,甚至连山匪都不曾见过的小公主,现如今,为了站在自己身边,主动举起了手中的匕首,逼迫自己面对了从前最是厌恶的血腥场景。
这些对于鹤语而言,本身就是一场噩梦。
现在鹤语忍不住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怕不就是因为今日之事。
想到这里,谢夔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动弹。
直到珍珠端着刚熬好的药进门来。
珍珠推门而入时,一抬头,差点没能被此刻伫立在房间内一声不吭的谢夔吓死。
“驸马?”
珍珠疑惑。
而当她看见谢夔转身的那瞬间,眼底像是流星划过一样转瞬即逝的晦涩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给我吧,你们可以下去了,今夜我守着她。”
谢夔在说这话时,伸手接过了珍珠手中的药碗。
珍珠递上前,有些迟疑道:“驸马,殿下她不爱喝药,尤其是很苦的药。”
今日这一副药方,她守在药炉旁边时,闻着味儿,都能猜想到能有多苦。
她家殿下,其实还是个天真的小女娘,被过分宠爱,又怕痛又怕苦。
谢夔点头,示意自己已知晓,随后很快,他手中端着药,转身朝着内室走了去。
房间里的人都已经下去,就只剩下他和躺在床上的鹤语。
谢夔刚走近,就看见原本躺在床上的人转过身,背对着自己。
谢夔轻轻地拍了拍鹤语的肩头,“殿下,起来喝药。”
鹤语不吭声。
谢夔皱眉,不由又喊了声。
“我睡着了。”
背对着谢夔,在床上的人闷闷开口。
听见这话,谢夔忽然反应过来鹤语这是想做什么。
他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有人为了逃避喝药,还会这么幼稚地装睡。
“别任性,快点起来,先把药喝了,再去睡。”
谢夔才不会那么快妥协,尤其是在有了蔡御医和珍珠给的提醒下,他才不会让鹤语就这么轻易糊弄过去。
可是在床上的鹤语听见这话,干脆直接伸手,将被子一拉,盖过了自己的头顶,“听不到听不到。”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这一幕,谢夔觉得有几分好笑。
但是就算是平日里再怎么纵着鹤语,今日他也不能就这么由着鹤语的小性子。
谢夔将药碗放在床头,然后脱了鞋上床,直接将把自己卷在了被子里的鹤语扒拉了出来。
后者力气很小,哪里可能是他的对手?
很快,鹤语就被谢夔抱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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