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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俯首叩拜,感激涕零。”
说着,书生便跪地磕头,谢恩。
楚昭奇道:“这么说起来,你是李赫的鬼魂,刚才来杀我的是你的躯体。
这事情可真是奇了。”
“草民也知道此事匪夷所思,据说荆楚一地有一种法术,可以役使死尸,控制其行动。
想来朱驰贵财大势大,身边为虎作伥之辈也不少。”
楚昭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个在外头弹琴的,莫非就是你口中的为虎作伥之辈?你可知道那是何人?”
又是一阵风吹来,窗户被吹得哗哗作响、摇摆不定,那鬼影也忽明忽暗起来,飘飘忽忽的声音传了过来:“说来惭愧,草民并不知晓那人来历,只是每次一听到琴声,便不受控制的开始杀人。
恳请大人救我等脱离苦海……”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墙壁上密密麻麻都是此起彼伏的鬼脸,看着竟像这面墙都是人头垒成的一般。
楚玄一直乖乖窝在父皇怀里,好奇的看着那面墙壁和书生的影子,这时候突然一挥爪子,对这那个渐渐淡去的人影冲了出去。
“楚玄——”
楚昭的喉头收紧,伸手却也来不及抓住动如脱兔的儿子。
银色的小龙如同一道闪电般射了出去,然后穿过那鬼影,砰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眼冒金星地缓缓滚落下去。
与此同时,那自称做李赫的鬼魂身形变得模糊起来,最终消失在原地,墙壁上此起彼伏的鬼脸也都消失了。
“嗷——”
胖乎乎的小龙翻着白肚皮躺在地上,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
他还拿尾巴去拍打墙壁,然而墙壁已经恢复了原状,除了扑簌簌落下一些白灰之外,鬼魂没有再出来。
楚昭走过去,捡起神情恍惚满头金星的儿子,低声教导他:“便叫你好好看戏,你非要冲到前面去,跟着黄衡学了几天,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了是不是。
撞得痛不痛?”
小龙可怜兮兮的用尾巴指着头上的小角,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楚昭。
楚昭把它举起来,啾地亲了一口,然后抱着儿子坐回床边.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似梦.又的确是现实发生的事情
经过这么一番变动,楚昭再无睡意,加之韩起还没回来,于是楚昭干脆再次翻开了案卷仔细研读,然后对着正北边的那面墙壁陷入沉思之中。
又过了一盏热茶的时间,窗户轻轻响了一声,是韩起回来了。
“怎么还没睡?”
韩起脱下外衣,抱着咬着尾巴在床铺上滚来滚去的儿子颠了颠。
“心中疑问不解,难以安然入睡啊!”
楚昭感叹道。
楚小龙看到无所不能地爹爹回来了,赶忙指着那面墙壁对着韩起咿咿呀呀地告状。
虽然话说得乱七八糟,凭借着父子之间的默契,韩起还是听明白了,他接过楚昭递来的一杯热茶,漠然道:“原来是招调虎离山,想不到鬼魂也会运用谋略了?”
这话听不出来什么异样,唯独楚昭和他莫逆于心,觉察出几分嘲讽,便没有接口,只问他此去遇见了什么,如何现在才回来。
韩起道:“弹琴之人行踪诡秘,我追到一处临河的巷陌之中,便因地形不熟悉追丢了。
不过我却捡到了这个。”
说着,韩起递过来一方锦帕。
帕子泛着幽香,楚昭就着烛光将帕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名字指给韩起看。
“陈敬?不就是那个江南才子吗?听说他这回也落第了。”
楚昭意味深长地说道:“那鬼魂说是朱驰贵干的,弹琴役鬼之人身上却掉下来陈敬的帕子。
事情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第二日一早,楚昭和韩起早早起床,一起从客栈的侧门出来,沿着后街慢慢走。
“阿起可相信神鬼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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