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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守着洛阳的确实不是白袍军,不过和白袍军也没什么区别……”
另一个副将插口。
“洛阳现在的守将是马参军的媳妇儿!”
马文才刚准备向他们解释洛阳的守军是黑山军的首领,是盟军,话还没出口,就被好事的白袍军士卒打断了。
于是一时间,刚刚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全是起哄的声音。
“那是黑山军的头儿,我们白袍军是他们的婆家哈哈哈!”
“别乱说,还没成亲呢,最多未婚夫妻!”
“城外那批人岂不是是花将军的娘家?哈哈哈果然还是跟婆家更亲!”
也有人嘻嘻哈哈解释:
“什么婆家娘家,花夭将军的人马都是和我们一路打到洛阳的兄弟,比亲骨肉还亲!”
“就是就是,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信不信咱们马参军脸一露,洛阳城门就开了!”
马文才被调笑的耳根子都红了,偏偏还要在尔朱荣的人面前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甚至还得迎着慕容军中一片“后生可畏”
的目光微微颔首。
没办法,大军压境,他得镇定军心。
怀朔花家的名头即使在魏国也很响亮,何况花夭还是手刃元叉、胡太后两位祸国逆贼的英雄,在军中享有很高的声望。
听闻这白袍军中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人竟然是花夭的未婚夫,自然生出一股“真人不露相”
之感。
陈庆之原本担忧洛阳已失,现在看见任城王的人只是兵临城下,洛阳是花夭在镇守着,心里也大大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萧综率领的齐军没有拿下洛阳,反倒莫名其妙在嵩山脚下全军覆没,但显然眼前要做的是保全自身,得先入了洛阳才能查探齐军那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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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他看到城外大军中有重兵护着任城王过来了,顿时面容一整,厉声打断了白袍军中一片起哄调笑之声。
“安静,任城王来了!”
任城王的人马老远的见到白袍军一片轻松嬉笑也是心中恼火。
搞半天白袍军这么点人还没把我们看在眼里是吧?
恼火之余,又有深深的提防,毕竟树的影人的名,白袍军和陈庆之的名头太大了,看到他们这么轻松,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什么后手?
陈庆之作为一军主帅,亲自领人到前方和任城王会面,马文才却思忖了下,骑马去了队伍后方。
那边,任城王一见了陈庆之,便出声喝问:
“陈将军,你身为梁国将领,深受魏国大恩,既以梁国人之身得封大司马、大都督,又深受魏主信任,被托付黄河沿线防御军事,又为何能眼睁睁看着尔朱荣军队南下,屠戮我魏**民?!”
“黄河南岸一战,血流成河、死伤惨重,我国随军的拓跋宗室与洛阳官员均在此一役惨遭毒手,无人生还!
你作为节度魏国兵马的大都督,怎么还有脸回到洛阳?!”
任城王这并不是欲加之罪,而是打从内心里就是这么控诉着。
元魏宗室遭此大劫,几乎尽毁于尔朱荣之手,而陈庆之正是推波助澜之人,正因为如此,他字字句句情真意切,带着极大的愤慨。
在这一点上,白袍军确实理亏,实际上很多白袍军中的士卒不明白为什么有斥候显示尔朱荣在南渡,他们却袖手不管。
陈庆之也无法在众人前解释清楚自己的用意,无论怎么说都显得自己不把魏国士卒当回事,竟一时语塞。
就在贺六浑暗中心喜,正准备趁势再喝问逼降之时,猛听得白袍军阵中有人朗声问道:
“我等是奉命守卫洛阳的军队,即使没有防住尔朱荣南下,亦师出有名,那任城王又是以什么名义在攻打洛阳呢?”
说话间,有一白袍银甲的年轻将军领着一人从白袍军阵中缓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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