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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陡然崩溃了,他去拉钱心一的右手,自己带着往脸上扇:“师父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要这么说,你很好很好很好,对我也掏心窝子的好,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是我的问题,我害怕,琴姐说的对,我没种,我怂!
……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走也别不要我啊——”
激动的人力气大,钱心一自己左手拉着右手不被动去打他,被扯的几乎站不稳,他纸糊的大度很快被摇散了,他一边心想谁他妈要理你,一边火气蹭蹭的上去了,他吼道:“滚!
!
!”
赵东文感受了熟悉的配方和味道,听话的停了下来,改成规矩的拉着他的袖口防止他跑楼梯,想起陈西安的话,心一横给自己上了道斩立决:“师父我们去工地吧。”
钱心一猛的一扬手,扣子崩出去弹在不锈钢栏杆上,砸出叮的一声脆响,这句话不知戳中了他哪个笑点,他明朗的呵了一连串,觉得赵东文还是太年轻了:“去工地干什么?狡辩,说昨天我失忆了,忘记那个图纸是我徒弟整理发送的,今天我把他带过来,推翻你们昨天扣在我身上的罪过?该承担责任的是他,该被辞掉的也是他,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是吗?!
!”
放在从前他早被骂怂了,这次顶着压力苦思冥想过,哽了几秒竟然还有了下言:“可以解释的,说你维护我,说高总是我舅舅,什么都可以说!
我其实……”
“赵东文!”
高远忽然打断了他,他的脸被楼梯间防火门上那一条窄窄的已破碎的玻璃挡在后面,四分五裂又被折射扭曲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凶神恶煞的反派。
钱心一让他滚那声动静太大了,他坐不住出来一看,正好赶上赵东文要缴械,这诚实只能雪上加霜,高远心惊肉跳的喝止了他,庆幸自己来的及时。
他拉开那个从来锁不上的防火门,一进去就扇了赵东文一巴掌,怒道:“没事瞎嚷嚷什么啊,我是你舅舅很光荣是吗?要吼的人尽皆知你是个走后门的是吗?”
钱心一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声音跟赵东文半斤八两。
赵东文被他扇的侧过脸,整个人瑟缩了一下,他松开钱心一去捂脸,回过头对高远说:“我没有,我只是……”
“你还说!”
高远又扬起了手,赵东文下意识往后一侧,这种家里人的场合钱心一最不喜欢,无视高远直接走了。
他回到办公室,对上陈西安立刻投过来的视线,对他点了下头,然后跟陈毅为打了声招呼。
陈毅为走到他桌子旁边,例行公事似的关怀了一遍辞职信的事情,钱心一浏览着他自己的工程文件夹,很没诚意说要去看看大大的世界。
陈毅为信了他的邪,但还是虚伪的赞同说去趁着年轻多看看,也潇洒的叫人羡慕。
钱心一懒得跟他说场面话,让他拉了椅子过来,他开始简单的给他介绍前年到去年,设计工作完成而还在建的工程。
在他走之前,陈毅为需要看完他给的所有图纸,一丝不苟那种程度,看完一个跟钱心一核对一个,有问题记录,让钱心一解决完了交给他,没问题自己盖私章,表明后期交接给他,和钱心一从此没有关系。
当天到了下班的点,高远也没有表明态度,他走的非常早,钱心一去办公室找人,门已经锁死了。
他回家琢磨了一阵,还是给陈瑞河去了电话,他请陈瑞河帮了个忙,让他用自己的邮箱,以西塘集团的名义往高远的私邮里发了封联系函,大意是赫总在过问钱心一离职的问题,请他回复处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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