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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挺了挺脊背,伸手推门,跨过门槛再反手将门扉合上。
正堂屋里只有两个人,石猛与庾氏一左一右坐在最上首,长亭躬身掩眸福礼,石猛伸手指了指下首第一个位子,示意长亭坐下。
“许久不见陆姑娘,形容没有大变,可看得出来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某当日以为恐难再见,奈何造化弄人,这才不过两月。”
石猛眼皮向下耷拉,单刀直入,“某以为小姑娘家家的更乐意和女人接触,有什么话和郡君讲也是一样的,所以当某听见陆姑娘要到正堂来的时候,说没吃惊是假的。”
长亭敛裙落座,安静地听石猛说完,抬起头回道,“说起女红胭脂,自然是和女人一起更自在。
可若说起民生大计,当然是要同石大人一道。”
石猛“唉”
了一声,半身斜了姿势,“你且说说要和某谈起什么大计民生。”
“家父平成陆氏家主,大晋当朝齐国公,托石大人的福,如今天下都知道家父是在幽州周通令辖区内遇害身亡,陆家长房上下近千口人皆葬身客地。
这件事大不大?自然是大的。
可周通令如今被御使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连推托之词都尚未预备周全。
幽州本是偏安一隅,却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撞进了京都丞相秦相雍的眼睛里,自然要做什么都在无形中都会束上三分。
可反观您呢?您的冀州呢?离幽州如此之近,却毫发无损,甚至还高调迎接陆家仅剩的两名姑娘。”
长亭沉下一口气,抬眸看向石猛,不急不缓再道,“无论结局如何,如今的情势如若落在有心人眼里,都是您最后得了利。
且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冀州与幽州邦邻相连,若说您摘得干净,鬼都不信。”
这番说辞,出乎石猛预料。
他以为小姑娘是来试探,或是戒备警告的。
深一想,小姑娘其实说得有道理。
石猛来了兴致,闷声问道,“你说的有心人若是指京都秦相雍,就不必再说下去了。
周通令要顾忌,老子不用顾忌。
老子得了利,摘不干净又怎么样?就没想摘干净过!”
长亭轻摇头,“不是,不是指秦相雍,是指周通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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