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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
曹玉臻又骂了一句,将脸转向一边,再不愿看他。
胡香灵道:“你这张脸就是祸水!
狗怎没咬你的脸,反咬你的双臂双腿……”
脸是祸水!
曹玉臻记下了这句话。
是呀,如果他相貌寻常,怎会被安副尉看中,又怎会被那个肥胖女人所辱。
他也许是这世间活得最苟且的男人。
胡香灵虽然害怕独自去河边,到底是壮着胆子去了,没摸到河里的去,却抓了两只拳头大小的河蟹,有这东西,给曹玉臻熬汤也行。
刚近自己住的山洞,就听曹玉臻传出一阵刺耳的痛呼声,她快奔几步,却见曹玉臻手握着一根干枯的树枝,狠狠地自左额而下,在自己公俊美的脸上划下了一道血痕,顿时鲜血淋漓。
触目惊心地一幕,胡香灵快奔几步,急呼一声“玉臻!”
奔了过去,一把扶住他,低声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不必……”
“你说得对!”
他疼得咬牙切齿,不看胡香灵,将脸转向一边。
胡香灵寻了自己的衣物,替他包裹起伤口,拿了小砂锅,将河蟹放到锅里,“我一会儿要去搬矿石,如果不去,只怕中午就没饭吃,今儿又有一车矿石的活计呢。
你看着火,等煮好了把蟹吃了,一定要炖熟,生吃会要命的。”
其他妇人分了两车矿石的活儿,还有男人可以指望,可她只能靠自己,一点一点地从矿上搬到路边的车上,有时候稍不注意,还有人偷她搬的矿石,同样的活,别人轻轻松松半天就搬够了,而她却要比别人付出得更多。
他还活着做甚?不如死去!
可他怕死,想要活着人样来。
胡香灵搬完了石头,今儿中午发的是一点腌肉,又有两个大白馒头,她欢喜地拿着馒头进了山洞。
曹玉臻半躺在木榻上,苦役犯里有位略通医术的,正要给曹玉臻查看伤口,在被狗咬过的地方敷上了草药。
那男人看了眼胡香灵,还记得她初来时,也算是清秀可人的,可几个月下来再美的女人都得变成寻常妇,“你是他女人?”
胡香灵面色尴尬,曾经是,可他早不要她了,“不过相熟罢了!”
曹玉臻却冷声道:“早前做过我的姬妾,后来犯过被逐。”
男人悠悠轻叹,“我们做苦役犯,能有女人就算不错,哪还敢要求别的。
我给你敷了药,应该没甚什么大碍,还好没有伤到筋骨,你好好养伤,我会与安副尉说你伤得很重,让他允你多休息几日。”
男人走了。
胡香灵蹲在破榻前,看着一半铺的是草,只得一床破被的床,实在不成样子,好在山洞里倒也冬暖夏凉,伸出满是尘土灰的手,竟抓着两个大白馒头。
曹玉臻一看,立时夺了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胡香灵垂首,吞着唾沫,“我听其他人说,南边林子里有山果,有野枣、野杮子,改日得空去采回来,如果能捉住野兔就更好了……”
曹玉臻瞪了一眼,没接话,“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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