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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着头皮答道:“主人的事情,我不便过问。”
霍天都道:“你既然作不了主,就该请你的主人出来。”
厉抗天道:“半夜三更,岂可惊吵他老人家,你们先回去吧,有事明天来说。”
心想明日中午,师父便可以开关,那时再慢慢收拾你们。
凌云凤冷笑道:“乔北溟好大的架子,他不肯见,我们自己进去!”
厉抗天道:“诸位又何必急在这一天半夜的时间?”
凌云凤骂道:“阴家妹子陷在你们的魔窟,我们到了,就要你们马上释放她!
一刻都不许拖延!”
霍天都也道:“令师既在家中,料想他纵在梦中,也该醒了,事情早早了结不好么?还是请他出来吧。”
厉抗天眉头一皱,装出极为难的神气,说道:“他老人家吩咐了晚间不见客人,霍先生,你是个读书明礼的人,求见老前辈的规矩难道还不懂么,回去写个拜帖,明天再来吧!”
霍天都一听,心中想道:“原来乔北溟是故意向我摆架子!”
他虽然不理世事,自尊心却是极重,当下怒火上升,冷冷说道:“我和令师素无渊源,谈不上什么前辈晚辈,我这次来也并不是以晚辈之礼来谒见他的,他放人我就走,他不放人,我只好进去向他要!”
厉抗天叫道:“霍先生,这里是何等地方,你当真要胡来么?”
霍天都“哼”
了一声,理也不理,径向内闯,厉抗天拦着中门,铜人一摆,但听得当当之声,有如同时敲起了几面大钟,霍天都剑光一闪,随手一招,他的铜人已被长剑击刺了十数下,厉抗天拦阻不住,连连后退,霍天都冲了进去,凌云凤和龙剑虹也跟着进来,闯到内院,忽见娄桐荪和东方赫双双走出,东方赫大叫大嚷:“世间竟有这样的恶客,咱们做客人的也看不过眼了。”
拔出佩剑,先来助战。
霍天都横掌按着厉抗天的铜人,右手剑柄一抖,剑锋颤动,登时抖起了朵朵剑花,洒落下来,东方赫几曾见过这等精妙的剑法,饶是他使出浑身本领招架,肩臂腰腿也受了六七处剑伤,幸而霍天都以七成的功力对付厉抗天,他刺东方赫这一剑内力未透剑尖,仅仅划伤了他的皮肉。
霍天都这一招是他最近新创的剑法,回环变化,一经施展,便不能罢休,他一掌按歪厉抗天的铜人,第二剑第三剑便跟着发出,瞬息之间,既刺厉抗天胸口的“璇玑穴”
,又刺东方赫小腿的“阳陵穴”
。
厉抗天铜人一挪,“当”
的一声,弹开了霍天都的长剑,早就在霍天都的意料之中。
霍天都正要借他的反弹之势,加强了第三剑的力道和速度,东方赫刚刚向后跃出,猛然间又觉剑气森森,霍天都的长剑已追到他的身后,眼看这一剑刺下,东方赫便要变成跛子。
就在这一剑将落未落之际,霍天都忽觉微风飒然,他头也不回,反掌一推,双掌一交,忽地身躯一震,刺东方赫那一剑也歪了几分,霍天都急忙一个“盘龙绕步”
,避开了敌人接着而来的一抓,回头一看,却原来是娄桐荪。
娄桐荪笑道:“一别十年,阁下的剑术已达到化境了,真令故人羡慕!”
霍天都冷冷说道:“你的分筋错骨手也比以前高明得多了,怎么,你是要和我比划比划么?”
娄桐荪奸笑道:“不敢!
不敢!
只是我身为乔家宾客,实不想见主人家受到意外的骚扰,霍兄,你是通达情理的人,谅能体察微衷,你明天再来,我一定替主人家招待你。”
霍天都道:“这么说,你今晚是要拦阻我了?”
凌云凤大怒道:“你与乔少少狼狈为奸,劫走阴秀兰的也有你一份,我还未曾与你算账呢!
你居然又敢替乔家出头拦阻我们!”
登时拔出剑来,与霍天都并肩迈步,直闯内院!
娄桐荪本来对霍天都有几分畏惧,但他正有所求于乔北溟,在这个节骨眼上,当然要替乔家拒敌,而且一想自己这边高手甚多,就是乔北溟不出头,也未必就会输给他们夫妇,于是双掌一错,说道:“凌女侠既不肯见谅,那就请恕娄某无礼了!”
话犹未了,他双掌未曾攻出,但见剑光一闪,凌云凤的长剑已指到他的心房!
娄桐荪大吃一惊,但他是见过无数大阵仗的人,虽惊不乱,百忙中一个回身拂袖,只听得刷的一声,凌云凤的青钢剑虽然给他拂得歪了准头,但他的衣袖亦已被割去了一幅。
娄桐荪曾在古庙中与凌云凤打成平手,在他心目之中,厉抗天加上了东方赫,应该可以挡得霍天都,那么他们以三敌二,大约还不至于怎样吃亏,哪知霍天都夫妇双剑合璧,威力增加了一倍还不止,最少等于四个凌云凤或者三个霍天都在和他们对敌,娄桐荪他们三人怎能抵挡得住?
激战中忽听得霍天都喝一声:“着!”
长剑一挥,势似奔雷骇电,厉抗天急忙将铜人挡着胸前,哪知凌云凤的青钢剑却从他绝对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配合得妙到毫巅,厉抗天冷不防地中了一剑,膝盖被削去了巴掌大的一片皮肉,痛入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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