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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里有话,阮雪音没想好应对,也拿起茶杯浅啜一口。
“侍疾这种事,我也只是出力。
终归还是太医局内各位大人得力。”
云玺和细芜奉命候在正殿门口,此时殿内只有她们两人,上官妧亦不再低声,
“可我听说君上发病那日,太医院忙了整整一宿,到第二日仍不见好转,涤砚才去披霜殿请瑜夫人。
想来张大人他们最初也无计可施。
怎么姐姐入了挽澜殿,情况便突然好转,彼时听着如此危急的情形,君上竟在五日后大好了?”
“瑾夫人既打听得这么清楚,想必也知道,那日我恰巧在披霜殿,是随瑜夫人去的。
我们到时,张大人他们已有法子,彼时君上也已经醒了。
总归需要有人侍疾,君上不愿瑜夫人辛苦,于是留了我。”
那几日挽澜殿内情形,顾星朗早已下了禁言令,因此阮雪音这番谎撒得理直气壮,无半分心虚。
“可我听说,那日姐姐回折雪殿拿过一个小箱。”
她果然费了心思打听。
“事出突然,既定下由我侍疾,自然要回去拿些日常所用。
万一需要守夜呢。”
对答滴水不漏,单从逻辑上看,没有不合理处。
上官妧微笑:
“姐姐果然厉害。”
阮雪音不解她所指,就是有些明白,这话也不能接。
尚在夏末,紫砂壶中绿雪芽依然滚烫,她抬手将两盏杯再斟满。
“此时只有我们两个,姐姐也不必费力同我周旋。
我虽不知你入祁宫究竟所谓何事,但姐姐彼时肤色并非晒黑,而是用了栎实、五倍子、冬青叶和火炭母,具体调配方法和其他辅料,便不用我说了吧。”
尽管几乎确定她通药理,此刻听对方如此准确讲出来,阮雪音仍觉震惊。
这世上能让肤色暂时变黑的配方很多,有些非常逼真,有些却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阮雪音那个墨玉瓶里的药膏,涂上去就很逼真。
不仅逼真,还不会损害肌肤。
而上官妧此言,分明就是知道这种药膏。
与顾星朗所中四姝斩不同,老师没说过凝黛膏是蓬溪山独有。
但她习医数年,也知同类药物中,凝黛膏的配方极妙,绝非一般人能制,也不会有太多人认得。
看几眼便能判断她涂了什么的人,必定医术绝佳。
就算医术不佳,至少药理学得很好。
所以她是打算捅破窗户纸?
“瑾夫人极懂药理。”
上官妧再笑,“不及姐姐。
我虽通药理,医术却不佳。
这四姝斩引发的病症,我便不会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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