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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触摸,宛如一阵寒风掠过湖面,使那些本在沉静流淌、乃至已汇聚于足下的血液,瞬间挣脱了重力的束缚,以一种诡异至极的方式上浮而起。
无数的血珠升腾,泛着猩红的微光,犹如一枚枚的璀璨的红宝石,它们纷纷汇聚在一起,不再是单纯的液态,而是在空气中彼此纠缠、旋转,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
恐戮之王握紧了鲜血。
于是这些原本温热的鲜血变得冰冷且坚硬,由流动的液态凝固为一簇簇血色的晶石,宛如一把布满尖刺的血晶之剑,通透、优美、但又充满威胁与杀意。
恐戮之王仰头看向自猩红十字中杀出的身影,自身荣光者的力量全面爆发,血色的炼金矩阵覆盖在他裸露出的皮表上,暴戾的气息翻滚激荡。
在万众一者与衰败之疫的双重打击下,恐戮之王与凝浆之国间的联系暂时中断,连带着受冕仪式也被打断,可即便这样,在先前的受冕仪式中,恐戮之王已经得到了全方面的增幅,整个人已经抵达了荣光者所能抵达的极限。
恐戮之王发出一阵阵畅快的低吟声,他已经从未有过这么棒的感觉了,身体充满了力量,唯一有些令人失望的,便是自己附身的这具躯体,有些过于衰败了,濒临毁灭的边缘。
他需要一件新的躯体,新的容器。
恐戮之王哈哈大笑着,猛然间,手中的血晶之剑在他的手中爆裂开来,化作一道道冷彻心扉的血刃,向四周延伸开去。
“来吧!
锡林!”
每一道微小的碎片都充满了无尽的杀意,仿佛是恐戮之王内心愤怒与憎恨的化身,它们在空中挥舞着,划出一道道血色的轨迹,交叉成一片骇人的血幕。
“你是在喊我吗?”
突然,锡林的声音又一次地响起,但并非来自恐戮之王头顶的猩红十字。
恐戮之王迅速地挪过目光,只见那耸立在决斗场上的猩红十字破灭消散,锡林的身影从中显现了出来,芯焰之剑燃烧的熊熊的火光,在他自身的急速下,带起一道致命的弧光,直奔恐戮之王而来。
与此同时,噼里啪啦的碰撞声从上方的猩红十字中爆发,模糊的突兀地显现,面对这些袭来的血色碎片,他斩出无数道剑击,精准地将每一枚碎片彻底击碎。
漫天翻滚的晶莹粉尘中,伯洛戈扬起剑斧,向恐戮之王当头斩下,身影交错,轰鸣的震荡声响彻全场!
滚滚烟尘被震起一层又一层,不待其散去,数把秘剑破空而至,掀起一阵强烈的阵风,一扫而空。
触目惊心的画面映入前进的锡林眼中。
烟尘之后,伯洛戈与恐戮之王彼此保持着一个略显扭曲的姿态,伯洛戈单手挥起怨咬,试图斩断恐戮之王的脖颈,但疾驰的剑刃却被恐戮之王单手抓住,禁锢在半空之中。
以伯洛戈的力量来讲,即便恐戮之王抓住了怨咬,他也能一举切断他的五指,但这一次伯洛戈只觉得自己砍在了一块无法撼动的钢铁上,突破恐戮之王的表层皮肤已是他的极限。
无比强盛的以太正在恐戮之王的体内酝酿,此时的他介于荣光者与受冕者之间,高密度的以太附着在双手上,强烈的以太互斥下,就连光灼之火也难以燃烧他的血肉。
黄金面具下响起幽邃的笑声,空洞黑暗的目光注视着伯洛戈。
“伯洛戈·拉撒路,我记得你。”
恐戮之王紧握着手中的血晶之剑,力量节节暴涨。
随着战斗的进行,恐戮之王消化着先前受冕仪式中获得的力量,在这王权之柱内,凝浆之国中,他从未有过的强大。
就连干瘪的躯体,也随着战意的激昂,逐渐长满了血肉,撑起了那干朽贫瘠的肌肤。
只见恐戮之王的手臂上肌肉贲张,将剑缓缓向前推移,随着剑锋的移动,空气中响起了一连串刺耳而尖锐的咔嚓咔嚓声,仿佛是冰层在极寒中崩裂的声响。
血晶之剑被注入了生命般,一簇簇的血晶如同鲜花般绽放,从剑身生长出一道道嶙峋而致命的尖刺群,尖刺群犹如数十把锋利的剑刃,一并向前穿刺,形成了一片密集的剑林,将伯洛戈的身前完全覆盖。
在这生死交锋的瞬间,伯洛戈展现出了惊人的反应速度和战斗技巧。
他及时将伐虐锯斧横在身前,开裂的斧刃闪烁着寒光,劈断了大多数的血晶尖刺,然而,仍有一些细小的尖刺在恐戮之王的操控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延伸而来,越过了伐虐锯斧的防御。
这些细小的尖刺如同毒蛇的利齿,狠狠地刺入了伯洛戈的身体,贯穿了他的手臂,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襟,滴落在地面上,与之前的血迹汇聚在一起。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伤势,还不足以影响伯洛戈,可关键是,这些血晶在刺穿伯洛戈的身体后,便迅速地融化了下来,禁忌的鲜血扎根在伯洛戈的体内,蠢蠢欲动。
见伯洛戈咬紧牙关,恐戮之王一副苦恼的样子,“对于你,我也有些不明白地方……为什么你也要参与进这场纷争中呢?”
“你明明没有什么参战的理由啊。”
伯洛戈依旧是那副沉默不语的模样,虽然恐戮之王已将鲜血之种打入自己的体内,但伯洛戈自身的以太早已在这对峙之时,狂涌倾泻了出去。
两股以太撞击在了一起,犹如汇聚在一团的洋流,激烈的火花与电弧自两人的体表上爆裂闪烁。
恐戮之王能感受到有把无形的尖刀正一点点地切开自己的防御,尝试突破至自己的体内,乃至袭击矩魂临界。
真可怕啊,不是斩断血肉,也不是挫断骨头,而是直接从微观层面,对炼金矩阵进行打击。
恐戮之王心惊之余,也不禁庆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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