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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方珠儿,性别女,年龄嘛,大概是十六七八九。
你问我为啥我不记得自己的年龄?因为我忘了。
那我为啥记得自己的名字?因为我没忘。
嘿嘿。
据说半年前,我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黑矛河边,然后就被打劫回家的矛山四鬼捡回了家。
矛山四鬼的老婆们听说捡回个姑娘,一致决定让他们认我当义女。
于是我一觉醒来就多了四个爹,尽管其中一个才二十九,不过想想他要是十二三四结婚,也差不多能生出个我这么大的闺女,想想我也就接受了。
其实是因为旁边四个拿着武器的女人盯着我,我没法不接受,关键问题是我饿了。
认了爹之后,他们给我端上了一碗面,然后就开始对我进行户籍调查,我就发现我想不起来了。
这儿是哪呢?这是黑矛山,山下还有个黑矛镇,黑矛镇前还有条黑矛河。
我从哪来呢?没印象。
我叫什么呢?
“方珠儿。”
矛山四鬼说。
是的,我叫方珠儿。
可我不记得了,他们又是怎么知道呢?我还没想明白,大鬼爹就拿出了一张借条,借条上写着:某月某日,欠纹银十四两。
底下还有我的签名。
具他们分析,我是欠钱不还,债主上门,我就跳河逃债,然后被黑矛河冲到了岸上。
还说的有头有脚的。
我就不明白了,这种借条一式两份,我怎么就不会是那个借主呢?
他们打量了一下我一身破烂衣服,一致的摇了摇头。
我也看了看自己,勉强同意了。
然后二鬼爹夸奖了我,“很有黑矛山人的气势嘛,做人就该有这气概。
借债不还,天经地义。”
我还没适应同时有四个爹,就听说平西王带兵来剿匪了。
鬼爹们说不能像恶势力低头,坚决抗争到底,然后他们就跑路了,山寨后面养的三头大黑猪都没了。
于是我一觉醒来四个爹又没了,床头一封信:
闺女,我们从此远走他乡,留下这矛山没人看着。
主要是我们非常舍不得你跟着我们奔波受苦,所以留你在寨子里(‘看家’被划掉了)。
柜子里有钱,黑矛镇有粮。
能抢就抢,省点儿是点儿,不敢抢就买,注意省着点花。
对了,大黑猪你一个人吃不完,我们牵走了。
院子里给你留了只鸡,馋了就杀了补补身子。
爱你的一、二、三、四爹,爱你的一、二、三、四妈。
大概就是这样,于是我到了黑矛镇。
黑矛镇很富裕,不过我不敢抢,于是我老老实实的拿着银子来了,然后我被抢了。
没有天理,没有人性。
哇哇哇哇!
没事,我没哭,我只是在喝水。
为了生计我打算改行,做不成专业土匪,可以改做别的嘛。
打铁?没力气。
磨豆腐?没技术。
做苦力?招人的大纸上竟然标明不要女的!
可恶可恨!
醉花楼倒是只要女的,可是我殷勤的态度吓着了老鸨,竟然硬生生的把我赶了出来。
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到了黑矛街。
黑矛街是黑矛镇最繁华的街道,在一个拐角处有店面,上面大匾写着七个大字——‘黑矛镇第一媒婆’。
唉呀!
做媒婆?我喜欢。
“老板,你们这缺媒婆吗?”
“咋?你想抢生意!”
于是我被赶出来了。
黑矛镇第一媒婆是宋大娘,听说平西王的亲事就是她给撮合的,于是自封黑矛镇第一媒婆,在这开了铺子,凭着一张嘴说合了方圆几十里的亲事。
于是我找到了人生的梦想——我也要做媒婆。
天天喝喜酒,顿顿吃大席。
嘿嘿,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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