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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生着病,心头不舒坦,吃了饭便会梗在心里。”
方妈妈一听她这般说道,心中便有些犹豫,回头看向徐氏,见她点了点头,便将裴邵靖放在了地上。
裴邵靖便一把扑在了曲莲身上,由着她将他抱到了膝上。
待几人用了早膳,丫鬟们便端了两人的药来。
这一回,裴邵靖到没有闹腾,只由着曲莲将那碗黑漆漆的药汤喂给了自己。
只是也赖在曲莲身上不走,曲莲无奈只抱着他,跟着徐氏进了内间。
裴邵靖昨夜没有睡好,此时吃了早饭便又开始窝在曲莲怀里打盹,徐氏便让曲莲坐在炕桌对面依着迎枕。
她自己倒觉得精神了些,坐在炕桌对面,跟曲莲说起话来。
因说道薛姨娘,徐氏脸上有些淡淡的,道,“上一回我挑了两个大丫头,四个小丫头。
如今芳菲在我这房里,芳仪我便让她多在薛姨娘那里照应。
那四个小的还不懂事,且得教导一些日子。
如今薛姨娘月份也开始渐渐大了,上一回她也只挑了一个小丫头。
怎么说也是侯爷身边的人,又怀着孩子,你瞧着这府里的丫头们,再给她挑一个妥贴的吧。”
曲莲听了便有些为难道,“如今府里丫头虽不少,稳重妥帖的却不多。
时日毕竟还少,人品性情短时候却也瞧不出来。
我瞧着妥帖的也就那几个。
要不,便把染萃调到薛姨娘那里去吧。”
徐氏却道,“那却不行,你身边现今也就这一个大丫头,也不能总委屈了你,一有事,便从你屋里调派人手。”
曲莲听了,便细细思忖起来,却怎么也想不到还有哪个是妥当的人。
薛姨娘那里可是怠慢不得,若是有什么差池,便不是小罪过。
她这边正为难,那边方妈妈却开口道,“不若让夏鸢去吧。”
徐氏与曲莲皆有些意外,齐齐看向方妈妈。
方妈妈便又道,“如今府里这情形便是这样。
满府皆是妇孺,也不好总买丫头。
夏鸢本就是夫人使唤惯了的人,又是咱们府里的家生子,自是十分可靠的。
如今既然还未开脸,便不是姨娘,自还是丫鬟。
没得让一个丫鬟总似主子似的天天关在屋子里。”
徐氏听了这话,思忖半晌,抬头看看曲莲,却只见她垂了头一声不吭。
因将夏鸢送去点翠阁,长子还曾与她置了一番气,事后虽也曾与她磕头认错,却到底也没动夏鸢一个指头,听说便是那院子,都未踏进过一步。
徐氏心里便觉得儿子必是看不上夏鸢,夏鸢虽有一番姿色,却比不得此时坐在对面的曲莲,况她年纪也不比曲莲年轻。
又想着,夏鸢毕竟是跟了自己多年,如今却关在那院子里,若儿子一辈子不去那院子,难道便让她一辈子如此?心中便又觉得有些对不住夏鸢,便终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也罢,便让夏鸢回来吧。”
想了想又对方妈妈道,“先让她去看顾薛姨娘,你也问问她,待薛姨娘生产后,她是愿意回来峥嵘堂等我给她寻一个好后生呢?还是依旧想着跟着世子?”
方妈妈听了,便笑着应是,又奉承道,“夫人一贯心慈。”
徐氏听了颇有些讪讪,见曲莲怀中抱着裴邵靖又抬头看向自己,便心中一动道,“上回我听说你还吃着药,如今怎么样?”
曲莲便道,“按着那谭大夫的方子已经停了药,想是无妨了。”
正说着,芳菲打了帘子进来道,“大小姐来了。”
两人便停了话儿。
裴玉华便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羞惭,一进来便道,“我来晚了,母亲可觉得好些了?”
徐氏便笑道,“身上已经松快许多了。”
裴玉华听了心中便安稳了许多,又见曲莲抱着裴邵靖,便向她行礼道,“昨夜劳累大嫂嫂了,都怪我今日竟起得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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