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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是想让我捞金子么?”
“捞金就是...先不跟你说这个了,你赶紧把你的名字给我学会!
你个小笨蛋!”
...
陈励深将病危通知书递给医生,看着手术室的门又重新关上。
裴叶琪担心的看着她:“励深,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陈励深此时已经说不出敷衍她的话了,他竖了竖手掌,示意她不要说话,静静地,面无表情的重新坐了下来。
裴叶琪的手机响起,是她的妈妈。
“妈,你到医院了?嗯,好,我这就下楼去接你。”
裴叶琪离开手术室,加快脚步往出走,走过拐角的时候,看到靠在墙上的梁肆,愣了一下。
“你...你过去看看吧。”
裴叶琪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下楼去。
梁肆抿了抿唇,站直身子,脚步很轻很轻的走过去。
她看见陈励深坐在等候区里发呆。
她走到他面前去,靠近,他坐在,她站着,她俯视着他,什么都没说。
陈励深低着头,方才死水微澜的表情此刻稍稍有了一点变化,沉默着。
“他要死了。”
梁肆淡淡的,将最坏的话丢给了他。
陈励深紧紧的绷住唇线,忽然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头抵在她的小腹上。
他收紧着手臂,再收紧,仿佛要把她的腰身折成两截,像是溺水挣扎的人,抓到了救命的浮木。
梁肆心疼不已,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像是在呵护着一个孩子。
“我知道你难过...”
“我不难过。”
他搂着她,手掌无意识的摩擦着她的腰,夏季轻薄的布料将她的体温真是的传递在掌心,让陈励深觉得很暖,很踏实。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就这么死了,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声音依旧冷清,沙哑,却有只有梁肆才能够识别的软弱和怯懦。
“乖,人在世上不容易活,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啊,”
她蹲下来,与他平视着,捧起他苍白的脸颊,四目相对,温柔的说:“我跟你打赌,赌他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出来的,怎么样?”
陈励深空洞的望着她,一脸的无助:“梁肆,如果他死了,我该怎么办...”
如果手术室里的人死了,那么这些年,积压在他身上重重的怨,何处安放?
他处心积虑要做给他看的一切,又要给谁看?
他曾做过那么多荒唐的事,最终,岂不是要成了吹散骨灰的海风?
梁肆摇摇头:“你还有好多人为之而活。
比如你妈妈,比如,未来的妻子,你的孩子。
上天总是会安排源源不断的牵挂来羁绊着你,羁绊着你活下去,你还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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