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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雨衬得院落昏黑,光线幽暗不明。
十七娘的屋内也只燃了一盏灯,即便有灯罩笼着,那灯火依旧被冷风吹得摇曳不止。
张氏的小厮将季徵平放到榻上,而后揩了揩额头上的汗。
&esp;&esp;不用她,对方也知道季公子前些日子在伊君楼一掷千金买下了头牌十七娘子,瞧着模样,面前此人应当就是那位十七娘。
&esp;&esp;小厮将季徵放下,连身子都懒得朝她弯,便撑开伞离去了。
&esp;&esp;独独给她留下眼前这个烂摊子。
&esp;&esp;哎你别走
&esp;&esp;十七娘想要拦住他,可那人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嘭地一声,大门从外被人重重关上。
秋风吹拂,男人身上的酒气登时弥散了整间屋子。
她微蹙着眉,低下头。
&esp;&esp;喂。
&esp;&esp;十七娘摇了摇男人的胳膊。
&esp;&esp;他今日像被灌得很多,紧闭着一双眼,看上去没有多少意识。
如若是平常,十七娘定是不想管眼前这一摊子烂事,可如今姜泠还在四宝坊,整间院落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抿了抿唇,略一思忖,还是不太想照顾榻上这个醉鬼。
&esp;&esp;就将他兀自扔在这里待一下午,应当是死不了人的,嗯。
&esp;&esp;如此想着,十七娘转过身,欲往外走。
&esp;&esp;就在她推开门的那一瞬,床榻上的人忽然翻了翻身,他似乎很难受,嘴里不知稀里糊涂地说些什么,让她停下步子。
&esp;&esp;女子转过头。
&esp;&esp;季徵脸色微白,双眉紧皱着,看上去不大舒服。
&esp;&esp;罢了。
&esp;&esp;他毕竟也是花了大价钱,将自己从伊君楼赎了出来。
&esp;&esp;先将就将就,照顾他一下午罢。
&esp;&esp;纠结片刻之后,她还是端起一侧的水盆,出去打了盆净水,又找了块干净的毛巾。
&esp;&esp;不是知不知屋内太闷热,男人额上出了一道细细密密的汗。
&esp;&esp;十七娘低下头,将毛巾摆了摆,坐到床榻边。
&esp;&esp;她方探出手,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反手将她手腕握住。
女子腕间一沉,亦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皱着眉头低下头,才发觉男人还是醉倒着。
&esp;&esp;他双眼依然紧闭,眉心蹙意不减分毫。
&esp;&esp;他手上力道很大,抓得很紧。
&esp;&esp;不过顷刻之间,十七娘莹白赛雪的手腕间已然多了一道醒目的红痕。
&esp;&esp;男人掌心还很热烫。
&esp;&esp;她眸间闪过一寸情绪,不过须臾,女子深处另一只手,企图将对方的手掌从自己腕间扯下去。
可他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她根本无法将其扯下来,只好耐着性子,欲将他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慢慢掰开。
&esp;&esp;她方碰到季徵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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