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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为了制裁我们这些学生,政府也不让我们再参加官派留洋的考试。
现在唯有自己联系一些学费稍低的学校。
如有可能,我还是希望能够去波士顿。
我正在联系波士顿大学。
这样既能离你近些,也能离哈佛近些。”
“另告你一喜讯—可要坐好,因为我猜你听着的时候会和我一般惊诧。
云妹已有七个月的身孕了!
算算时间,恐怕上次我带你去看她时,她已有孕,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后来她知道了,又因为我被关了起来,就又瞒着我们,直到再也瞒不住了。”
“友然哥,你说这是不是不可思议?再过两三个月,我就要做舅舅了。
我问云妹,她说,既然认你做了大哥,自然也是舅舅。
如此贸然给你认个外甥,还望你不要介意。
只不过此事我们仍然瞒着父亲。
云妹想着总要到小孩子落生之后,抱着去见外公,无论怎么着爹也得无条件地认了。”
趁着一个周末陪着伊莎白在河边散步,我把这事和她讲了,想听听她会怎么想。
“那太甜蜜了,”
她兴奋地说道。
“英文里不是说,孩子就是一个充满快乐的包裹。
他们是上帝给我们最好的礼物。”
“我们本来有一门亲事的,”
我坦白地说道。
和伊莎白在一起几个月了,越来越觉着可以和她交心而谈。
“真的吗?”
她的回答颇是平静,可她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好奇。
“是我们两家的父亲定下的。
本来说好她的哥哥娶我的妹妹,她则嫁给我,这样两家按照我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亲上加亲了。
只不过,后来这两门亲事都没成。”
“那你难过吗?”
我无奈地苦笑道:“倒也轮不上我难过。
她和她哥哥培真对我都很好,把我当作哥哥看。
哎,其实我哪能做他们的哥哥。
无论是哥哥还是妹妹,他们两个都比我的见识和胆量大多了。”
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鼓励着我说道:“别总是那么看待自己。
你也挺棒的。”
我虽然心里明白她看不到我的脸,可还是下意识地底下头去,藏起已经发烫的双颊。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伊莎白一定是感觉出我的羞涩,便柔声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着自己有好多不如人的地方,总是觉着自惭形秽。”
“你觉着一定要有超群的见识和胆量才能让别人幸福吗?”
我侧眼看她,却发觉此时她的双目也正好在寻着我的方向,静静地看着我,虽是清莹灵动,怎奈得看不到一丝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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