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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刘湛的政治眼光再敏锐,也看不穿这里面还藏着什么。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有了天元票号,大量的钱财被运往京城,通过借贷来的利息,还有那些商人存的定期金额,都大到令人心惊。
就在这时,皇后牵头的慈善堂开启,收养一些因为战争、饥荒而流离失所的孤儿。
任何事都是开头难,刘湛和宁博容为此倾注了大量心血,却仍然不是一帆风顺的,期间也出了些岔子,刘湛在开头就对试图蛀坏这两项大事的人绝不容情,在帝王之威下,才算是渐渐稳住了局面。
宁博容记得马克思说,“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资本家就不择手段;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一百的时候,资本家就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两百的时候,资本家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尊严和道德舍身取财”
,即便如今这个世界没有资本家,但利益,足以让人疯狂,更何况是这么大的利益,若是不掐住源头,未来将会怎样?
“阿容的意思是?”
宁博容微笑着,“这些孤儿,大多是因为战争和饥荒流离失所,我们的慈善堂将他们养大,却不可能养他们一辈子,他们自小开始,吃的、用的、穿的,皆是来自于天元票号,我准备在他们八|九岁开始,就找夫子给他们上课,不需要教太多的东西,但每个人都要懂术数,要知道怎样去填写报表,要知道天元票号的运作,然后,再将他们放到票号中去工作。”
刘湛立刻明白了,“只是这样一来,票号也容纳不了这么多的孤儿啊。”
“怎么会容纳不了,”
宁博容顿了顿,她是知道未来的银行拥有多少工作人员的,“今后天元票号要开到我大梁的每一个地方,而且,若是实在对此不感兴趣的,也可以留在慈善堂里,继续帮助孩子们,以后有精力了,可以将慈善堂扩大,帮助一些老人,收容一些女子,老人、孩子、女子,方才是这世上最弱势的群体。”
刘湛若有所思,“看来阿容的心还真是大。”
“那是自然,若是只看眼前一隅,唯有宫墙罢了,有何好看。”
刘湛一笑,“罢罢罢,阿容爱做什么便做什么。”
宁博容抿唇一笑,便也不再说。
她所做的事都极有分寸,与刘湛商量,也从不涉及政事,她不去关心任何官员,甚至连自家哥哥也是不常见,只偶尔见见母亲,关心的只有两个方面:教育与慈善。
而这两点,是全然不会触及帝王与士大夫的神经的。
且宁博容的教育改革效果显而易见,那些个文人士子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宁博容去办女学,他们对于自己的女儿姐妹能读一些书也没有负面的看法,接受程度极高,皇后殿下要弄慈善?这是好事儿啊!
一些权贵人家的夫人与小娘子们,甚至愿意为此捐出一些衣帛财物——
这年代,因为迷信的缘故,几乎所有人都还是挺相信因果报应,烧香拜佛是一回事,这做善事,便是另一种为自己积福的方式。
于是这样一来,宁博容的名声简直好到了极致,即便是在朝堂之上,对这位皇后也是交口称赞。
这样一位善良聪颖慈和的皇后,方配得上母仪天下的美名。
天元三年冬,天降大雪,若是往年,怕是有不少人会冻死于街头,而刚刚盖好的城西慈善堂,给了他们片瓦遮身,直到来年春,这些人才陆陆续续离开,只有数十孤儿、几位老人,与十几个女子留在了慈善堂中,这些女子是做惯了农事的淳朴乡民,便留在堂中洗衣做饭缝缝补补,只要有钱,却是不愁这慈善堂办不下去。
到春暖花开之时,京城的慈善堂已然有些气候,宁博容便开始着手将慈善堂开到其余一些上州去。
单单是扔在慈善堂门口的遗孤,一个春天便收容了一十四个,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女婴。
宁博容听到阿青与她说那些坊间传闻的时候,简直哭笑不得,这几乎将她说做观音菩萨了好吗?
“殿下本就心善,”
莺歌笑道,“这说得也没错。”
她是知道的,一些贫家实在养不起孩子,若是生下来是个女孩儿,默默闷死的都有不少,如今有了慈善堂,好歹会将这些女婴送到慈善堂去,再如何也是一条生命。
宁博容摇摇头,随即皱起眉来,“最近天气热了,似乎肠胃有些不大舒服,回头让御医开些健胃的药来。”
她感到自己有些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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