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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和其他人们被关在西所偏殿,听到关押我们的将领说:‘直接杀了算了,还等什么?’另一个人说:‘等辽东那边确认了再说,就这一两天。
’我猜他们很快会动手,没有太多时间,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两人闻言停争论,杨末看了宇文徕一眼:“他们在等什么消息?辽东?”
宇文徕面容沉凝,他终于也有了一丝惊惶之色:“母亲已经遭难,舅舅只怕也凶多吉少……”
他按住她的肩,“末儿,今晚你必须跟贺山走,翻山潜水都可以,不能再耽搁了,马上走!”
她还想再争辩,门外却响起整齐的士兵步伐声,拓跋竑声如洪钟气焰跋扈:“四面都围起来,关上大门,外面谁也不许进来,里头的也别放出去。”
殿内贺山和红缨立刻退到案后,未及假装掩饰,殿门已经被拓跋竑一脚踢开,身后跟着数十名士兵,个个戎装甲胄手持利刃。
他看到殿内有人,问左右:“这是什么人?”
原来侍立殿外的两名内侍上前战战兢兢地回答:“是膳房的人,为太进晚膳。”
拓跋竑单手扶刀,漫不经心道:“哦,除了太和太妃,都杀了。”
内侍和门外等候的婢女们吓得跪了一地:“将军,不关小人的事啊,小人一直尽职尽责守在此处,唯将军之命是从……”
拓跋竑冷笑一声:“谁叫你看见了呢。
部杀掉,一个不留。”
杨末首先想到的就是挡在红缨面前护住她,那厢跪在门边的贺山已经飞身跃起,抽出藏在腰里的软剑袭向离他最近的一名军士。
那军士不及防备,被他一剑刺在颈中,当即毙命。
贺山趁机退到宇文徕身边,举剑横于胸前:“殿,这么多人小人也抵挡不住,只能为您杀一个是一个了。”
宇文徕拉住他道:“别做无意义的事。
你挡不住他们,他们也未必拦得住你。
我要你护卫太妃突围送她到宫外,你能不能办到?”
贺山回头看了他一眼:“殿,恕小人不能从命。”
身形一晃从他手中挣脱,挥剑向围拢过来的十几名士兵迎上去。
士兵都有甲胄护身,手持长枪钢刀,贺山的软剑虽然灵巧,但在这些久经沙场出生入死过的将士面前,再武艺卓绝的高手也显得疲软无力。
十几个人成阵型,时而层进轮番进攻,时而雁翼包抄合拢。
贺山足足挡了一炷香的功夫,也只轻伤了三名士兵,自己却气力将尽,出招速度越来越慢,险象环生。
杨末想出手助他,但她手边没有兵刃,还要护着红缨,近处的拓跋竑始终没有出手,她不敢离宇文徕太远。
拓跋竑已经不耐烦了,挥挥手道:“一个内侍而已,十几个人都杀不了?来人,放箭。”
守在殿外的士兵张开箭弩对准殿门,围攻贺山的士兵退到两边。
这一轮箭矢放出来,殿内的四个人都要被射成刺猬。
贺山情急之飞身跃出殿外,弩手的箭尖随他而动,飞蝗般的弩箭追着他射出去,将他钉在大殿木门上,整个人都被箭矢湮没,只有涓细的血流从箭雨缝隙中缓缓流,渗入廊青砖。
殿外的杀戮则要轻巧得多,内侍宫女毫无反抗之力,除了发出几声惊恐尖叫,不一会儿就被士兵们收拾干净。
红缨没见过杀人,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浑身发抖,揪紧了杨末背后的衣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拓跋竑手扶腰刀转过身来:“都这个时候了,殿还如此镇定,是在等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舅舅来救你吗?”
宇文徕看着他默然不语。
拓跋竑嗤笑道:“你们甥舅两个不是自诩精通汉人的史籍兵,看不起我们这些刀口舔血的鲜卑勇士,嘲笑我们只有武夫之勇吗?汉人的兵有没有教过殿,这个时候怎么用你们聪明的脑袋瓜来对付我们这些武夫手里的刀枪呢?哈哈哈!”
他得意地仰首大笑,宇文徕仍不言语。
拓跋竑收起笑容,目露凶光:“殿不用等,慕容筹他不会来了。”
宇文徕这才开口:“你们把舅舅怎么了?”
拓跋竑道:“文弱生也来带兵打仗,我用两根手指头就能轻松把他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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