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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车,阮瑾年把她们安排在前院后面的西厢房,又让钱大夫来替她们看病。
钱大夫提着药箱赶来给她们把了脉,道:“姑娘,这小姑娘身体疲倦到了极致,又受了风寒烧得厉害,来势有些凶险,老夫这就给她开药去了。”
阮瑾年看着钱大夫开药去了,又让画屏端些粥来喂她们。
那个少妇还好,叫她还能醒来喝粥,可怜那个小姑娘,喊都喊不醒,喂粥也不知道吞了。
少妇着急的起身抱着小姑娘,一声又一声的喊道:“囡囡,快醒醒,我们有粥喝了。”
阮瑾年听得心酸,吩咐画屏道:“你去厨房端一些浓浓的米汤来。”
少妇抱着小姑娘向阮瑾年道谢,阮瑾年微微笑道:“夫人不必道谢,我也不是为了你,只是让自己不那么难过。”
画屏端来了米汤,少妇接过来一勺一勺的喂小姑娘,看着她咽下去,流着眼泪笑了,亲了她一下,道:“囡囡,娘亲离不开你,你一定要坚强的撑下去。”
阮瑾年看着少妇心疼小姑娘的样子,担心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流泪,她见两母女安顿下来了,起身告辞回了后院。
阮安和阮瑾厚还没回来,阮瑾年打发稳重些的红杏和绿桃去照顾那对母女,开始在东厢的小书房里写起经文来。
这些年耽于悲伤,忙于庶务,久不摸笔墨,连她最擅长的蝇头小楷都有些生疏了。
第二天下午红杏和绿桃来告诉阮瑾年,那个小姑娘已经退烧了,阮瑾年又去看两人。
少妇脸上已经看不出清晨的心急了,她见了阮瑾年从容有礼的笑着问安道谢,和她说起闲话来。
要不是见她时不时看眼睡着了的小姑娘,阮瑾年都要怀疑清晨她是不是故意装出绝望哀伤的样子给她看。
红杏和绿桃端着汤药来了,少妇告了罪,端起小姑娘的药碗,轻轻的吹了吹,放在唇边试了试冷热,轻声喊小姑娘起来喝药了。
阮瑾年看着少妇对小姑娘的疼爱,仿佛就像看到了娘亲和自己,眼眸里渐渐的泛起了水光。
小姑娘靠着少妇,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看着阮瑾年,好奇的问:“姐姐,你怎么哭了?”
阮瑾年拿起手绢擦了擦眼睛,笑道:“姐姐眼里进沙子了。”
小姑娘望着阮瑾年裂开嘴笑道:“姐姐撒谎。”
少妇柔声责备道:“囡囡,不可以这么和恩人说话。”
小姑娘朝少妇扮了个鬼脸,咯咯地笑。
阮瑾年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少妇喂完了药,看着和小姑娘对笑的阮瑾年,对她陡然有了几分除了感激之外的喜欢。
她喝完了药,把空碗递给红杏,擦了擦干净的嘴唇,抱着小姑娘让她给阮瑾年道谢。
阮瑾年看着小姑娘向自己道谢,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夫人,您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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