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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平狞笑,拳头照着那人的脑袋轰去。
张柳两村的人都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残忍一幕。
然而,就在蒋四平的拳头与那人的脑袋将触未触之际,斜侧里蓦地刺过来一把黑刀,于千钧一发之际挡下了蒋四平的拳头,救了那人一命。
蒋四平诧异地扭头,发现竟是一个年轻小子挡下了自己这一拳,不禁冷笑着道了声:“好小子!”
他没想到自己刚宣布破坏擂台规矩者杀无赦,并杀了一人以示警告,可转眼就有人把他的警告当做耳旁风,这是完全不把他蒋四平放在眼里啊。
“小子,你救人于危难,勇气可嘉。
可是你坏了本大人的规矩,不知可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蒋四平面无表情地问道,在他眼里,面前这小子已是死人一个。
年纪轻轻就要死了,真是可惜。
“擂台比武,胜负已分,而大人却不依不饶,戏谑败者,未免有失大人的身份。
张大用,前来挑战。
不知大人可否屈尊受累,再战一场?”
年轻小子不卑不亢地说道。
场边,牛耀望着场中年轻小子的背影,只觉无比眼熟,可张大用这个名字在他脑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也没想起来是谁,不禁挠着头看向张家村那边,因为张家村的人基本都是张姓,他下意识地以为这张大用是张家村的人。
不止牛耀一个,柳家村这边几乎都是同样的反应。
可是,张家村的人也都是同样的表情看向柳家村这边。
“靠,张大用不就是小卒嘛!
村长爷爷刚给他起的表字,取小卒大用之意。”
牛大娃突然拍着大腿叫道,可他刚叫了两声就带了哭腔,不知所措的看向他老子牛耀,几乎是哭着叫道:“老爹,是小卒,快把他喊回来,他会被打死的。”
牛大娃这一喊让牛耀等人恍然大悟,平日里“小卒小卒”
地叫惯了,一下有了表字,还真没几个人记得。
“混小子,老子还没死呢,用得着你窜出来充大头蒜。”
牛耀气急地骂了声,忙朝张小卒喊道:“小卒,快回来,大人们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掺和。”
又向蒋四平赔笑道:“大人,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大量,把他当个屁放了。”
蒋四平冷笑着没有理会牛耀。
张小卒转身朝牛耀鞠了一躬,致歉道:“牛伯伯,对不起,没经您同意擅自行动,请您原谅。
但,我已经长大了,眼下这担子无论我担不担得起,都得担。”
“去你娘的,什么担子不担子的,你小子当我李大山死了吗?柳家村的担子还轮不到你们小崽子担。
你丫赶紧给老子乖乖地滚回来,否则老子非拿柳树条抽烂你的屁股不可。”
李大山跳脚大骂道。
其他人也都跟着骂,这些长辈一直都把张小卒当自己家的孩子,眼下看到自己的孩子冲过去送死,自然是焦急万分。
“大人,可敢应战?”
张小卒心知说不过牛耀等人,索性硬着头皮不予理会,转身看向蒋四平,眼里怒火喷涌,欲把蒋四平焚烧吞噬。
长这么大,张小卒是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不,确切点说是,想要杀死一个人。
瘦猴的死,点燃了他的怒火。
虽已经许多年过去,可他依然清晰地记得和瘦猴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那是一个午后,张小卒很饿,正在河边的沙地里挖秸秆的甜根吃,好不容易挖到一根又长又粗的,刚要往嘴里送,却被突然窜出来的一个瘦小子给抢了,瘦小子反手扔给他一块香喷喷的肉骨头,要和他换甜根。
张小卒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美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还以为遇到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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