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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江添的声音在门里响起,冷冷的。
这人哪怕“寄人篱下”
也丝毫没有小心畏缩的意思,一声“谁”
问得理直气壮,差点儿把盛望问回房间去。
他左脚动了一下又收回来,扶着门框战略性装聋。
没得到应答,江添趿拉着拖鞋走过来。
把手咔哒响了一声,门打开半边。
他显然没想到来人会是盛望,当即愣了一下。
可能是记着自己被拖进门的仇吧,他的表情并不友善。
看着像是牙疼或是别的哪里疼。
“你这什么表情?”
盛望说。
“有事说事。”
江添显然不想多聊。
盛望张了张口,伸手道:“把笔还我。”
江添面无表情看了他两秒,转头进了房间。
见门前一空,盛望扭头拍了自己嘴巴一下。
怂吗帅哥,就问你怂吗?!
他在心里疯狂自嘲一番,又在江添走回门边的瞬间,恢复成了懒叽叽的模样。
江添把笔递出来,又问:“还有别的事么?”
“就这个。”
盛望说。
江添点了点头,二话不说把门关上了。
“……”
盛望盯着笔看了几秒,冲房门缓缓伸出一根中指,然后滚回房间继续跟物理卷子对峙。
他这种一路顺风顺水过来的学生,错题肯定有过,但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还是头一回。
这种学生都有个毛病,不把卷子有逻辑地填满根本睡不着觉。
他换了几种思路,每次都是解到一半直接叉掉。
卷子做多了的人都会有这种直觉——正确答案不一定写得出来,但一看就知道哪些是错的。
盛望陷在错误的漩涡里,抓心挠肺二十分钟,终于把笔一扔。
刚刚注意力都在小球、水珠、粘性力上,等他站起身时才隐约听见门外有动静,不知道江添出来干嘛。
做题做疯了溜达一下?
盛望犹豫片刻,再次走过去拧把手。
门一开,潮湿的空气扑了过来。
盛望被扑得一愣,这才发现江添正从对面卫生间出来。
他换了一身宽大的灰色短袖,黑色短发半干不干被他耙梳向后,一看就是刚洗了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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