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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淮目光一凛,愤然起身揪住殷恪的衣领,“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为何她会不记得本王?”
殷恪被呛得咳嗽了几声,面上仍是微微笑着,“如果本座说什么都没做,王爷信么?”
孟长淮面色铁青,显然不信。
他死死盯住殷恪的眼睛,用满溢着愤怒与心痛的目光,“这就是你说的爱她?你知道她需要什么吗?你凭什么……让她忘记过去?”
殷恪轻轻松松一个闪身,便挣脱了孟长淮的手,越出半丈远,声音却仍浑厚清晰,如同响在孟长淮耳边,“凭什么?就凭她现在需要的,和心中依赖的,都只是我。
而你,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不日便要离开,此生再不相见。”
孟长淮紧捏住拳,不甘却无奈的收回身侧。
在京都,他是叱咤一方的洛康王,他的一言一行连皇帝都要斟酌考虑三分,可在这松风谷中,论势,强龙不压地头蛇,江湖不逊于朝堂,论武,他虽拥有带兵打仗的武力,却无论如何也敌不过魔教教主。
他知道颜心便是容绣,可自己在她眼中,全然是一个陌生男人。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站在他面前,他却无法为自己和容绣讨回公道。
无助的感觉,一如前世抱着容绣僵硬冰冷的身体,行走于对他来说同样冰冷的王府内院中那刻,滋生蔓延,寸寸噬心。
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冰冷:“为什么?本王自问不曾亏待过你,一直以来,本王都以为你是最忠心不二的。”
殷恪背对着他,沉默着,孟长淮捏了捏拳,额头上青筋暴起,扯唇轻哼:“呵,果然是本王最得力的手下,就连背叛,都如此的……令人惊叹。”
“事已至此,王爷再如何追究,恐怕都已是徒劳无功。”
殷恪抬手,任风从指间穿过,语气亦是如风般潇洒惬意,“至于为何……大抵是本座……鬼迷心窍了罢。
佳人日日在眼前,叫本座怎能不动心呢?”
听见殷恪一声笑,孟长淮竟也怒极反笑:“是本王看走了眼,这么多年,竟养了一头白眼狼。”
一大片乌云飘来,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竟有一丝阴雨降临的前兆。
***
殷恪离开之后,孟长淮仍旧留在医宗养伤。
只是颜心被殷恪带走了。
颜心全然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一路上见殷恪面色不豫,也不敢开口问,心里的疑惑一直未能解开。
两日没去医宗看望孟大哥了,而事实上是,颜心被殷恪派人看管了起来,日日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半步都出去不得。
就连贴身丫鬟灵秀,也一并被禁足。
***
京都首富黎府。
“少夫人!
用力啊!
看见头了!
再使点儿劲儿,孩子就快出来了!”
产房里传来稳婆的大嗓门,和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门外的青衫男子来回踱步着,每隔几秒便作势要去推门而入,却被门口的嬷嬷拦住:“少爷,使不得啊!
产房血气重,您进去怕不吉利……”
又一声震彻屋檐的痛叫,男子蛮力将嬷嬷推开,冲进产房。
几乎是男子踏入产房闻见浓浓血腥味的同时,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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